觥筹交错间,水晶灯下的人三三两两轻声谈笑着,水晶杯交错发出“叮”的响声。倚在昂贵皮质沙发上的alpha轻轻晃动着酒杯,灯光打在红酒杯上,在他的脸上折射出一小块游移的酒红色Yin影,他的西裤包着锻炼紧实的大腿,宽而结实的肩膀和手臂被束缚在西装里,反而有种野性而威压的上位者气息。
他有一声没一声地应着面前殷勤的oga主人家的话语,搞得一直在说话的年长的oga倒惴惴不安起来:此一时,彼一时,贺家现在,要仰仗这位新秀的鼻息过活了。贺家的人这么主动来巴结他,就是希望最近那个项目能合作成,度过贺家这次的危机。
傅显旭有些似笑非笑地抬起眼,望向那位年轻些的oga。oga樱唇猫眼,鼻子窄而秀挺,很典型的富家oga长相,看起来乖巧柔弱又文雅,眼神柔和shi润,不知是真心假意,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傅显旭另一只手的手指敲了敲沙发边缘,嘴唇张合,似笑非笑地对着那位年长的oga说:“贺太太,没有人告诉你,我不喜欢oga吗?”
贺太太,也就是郝丽,她涂满深色口红的嘴唇抖了抖,有些撑不住笑意似的,“傅总…”傅显旭懒得和这两个说话弯弯绕绕的oga再耗下去,他也看清了郝丽举办这个晚宴的心思,大概在场的人也心知肚明——贺家在重大的决策失误后,大厦将倾。贺家急切地想把贺予,贺家唯一的oga推销出去,以换取帮助和利益。
傅显旭分神了一瞬,他望向在取餐台和文家二公子交谈的alpha,那个alpha似乎感觉到了这边投过去的视线,转了过来对着傅显旭漾出个浅淡的笑,浅粉色的薄唇,眼尾舒展开,暖色的灯光在高耸的鼻梁侧打出Yin影,美得像某种油画里走出的人物。
傅显旭喝了一口红酒:“那位也是你们贺家的人吧。”他像是随口地一问,贺太太僵着脸,她摸不准傅显旭的意思,赔着笑拉着自家oga匆匆走了。
傅显旭望着那个alpha,alpha亚麻色的及肩发在柔和的灯光下像是能泛出金色,与文二少旁若无人地交谈,仿佛不知道这次晚宴的目的和自家的危机。
傅显旭对这位alpha有所耳闻,是贺青峰原配的孩子,听闻这个aph读的是艺术类专业,大概是无望继承家业。
贺大公子鲜少在晚宴这种场合出现,也不知道是自己不愿意还是贺家不想让他出面。但他看起来没什么要与他那位aph弟弟争家产的想法,在富二代中和文家的二儿子玩的最好,文家二儿子也是个耽于享乐的,不过上面有个beta姐姐家打理家业。文二开了个画廊卖一些艺术品,实际上也是商圈攀谈结交的一个地点。傅显旭去过几次,可能是他对艺术一窍不通,看不懂乱七八糟不知道什么形状的图画是一种什么艺术。他晃了晃杯子里的红酒,看着贺思霈的长发,漫不经心地想:果然,搞艺术的啊…
此刻,郝丽正在僻静的角落急切地和丈夫说明情况,听到傅显旭的话,她不知是该懊悔还是庆幸,她曾经也有听说过关于傅显旭不喜欢oga的传闻,但是她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想试试,看看贺予能不能入他眼。“傅显旭刚刚对着我暗示了要贺思霈。”她有些烦躁,她的丈夫还在犹犹豫豫。
“或许…是你意会错了呢?”郝丽有些失控,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你是不想让他去吧!横竖傅显旭现在看不上小予,送他去一下又何妨?不去我们都会破产!说不定他还愿意卖身来换取荣华富贵呢!他那艺术学校那么烧钱,自己花钱也大手大脚,为我们家贡献一点不是应该的吗!”
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过急切,放软了声调,哀求似的:“我们这次必须…”
贺青峰在听到“破产”两字的时候,还算的上英俊的脸皮抽动了一下,“行吧…你去安排吧,虽然对不起宋鑫…唉…”他的脸上浮现出一股虚伪的伤痛,郝丽这时也顾不得丈夫提到那个令她深恶痛绝的名字了,她知道,既然贺青峰说出口了,那便是默认了,之后的都由她安排。
坏人都让自己做了。郝丽垂下眼,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走到旁边发信息给自己的亲信去安排。
她咬着牙,隔着玻璃门看着对此还一无所知的贺思霈,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应该是畅快还是不甘。“起码…起码贺予一个oga,自己的亲生孩子,不会有未婚就被玩腻抛弃这个可能了。”
“叮”酒杯相碰,涟漪在红色的酒ye中扩散开。“这杯敬傅总,哈哈。”傅显旭众星捧月般站在人群中,接受着周围人的恭维。
他的确配得上,几年前由他父亲所领导的rk集团,像一艘巨大却老旧的帆船,时代不断进展却仍故步自封,回报率开始走低,虽然还不显,但已有颓势。
傅显旭上台后,裁掉一部分部门,大刀阔斧改变方向,不顾股东激烈反对,事实上证明他也是对的,几个产品都是大势所趋,股价逐渐回升。近年来,傅显旭的眼光就没有错过,华烨营业额节节攀升,巨大的帆船改正方向,扬帆起航,傅显旭也成为炙手可热的。
晚宴快结束了,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