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t找死啊！”
他一进来就被门槛拌了一下，结结实实摔在地上给顾爸顾妈来了个大拜。
顾宇看得后背又是一阵麻意，心里怪怪的。
醉醺醺的沈素害怕地缩在墙角，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人，从受伤的喉咙里挤出细细的泣声:“你是谁？！”
顾宇如同被一滴眼泪灼伤，下意识抽出手，有些慌乱的看着沈素。
沈素伸出手探向座椅下面左右摸索，嘴里喃喃道:“眼镜，我的眼镜掉哪儿了……”
看到那张脸的一瞬间，顾宇改变姿势，手掌掐上沈素修长的脖颈，力气一下子使出来，骨节都发白。
或许正如她所说，爱情会是一个重要的东西。
见沈素害怕顾宇冷笑不语，还故意凑近想要吓唬沈素。
路边一家关门的店铺台阶下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沈素跌跌撞撞站起身，往空荡荡的马路上跑。
比起爱，自己似乎更理解恨这种感情。
他是一个近视眼，不戴眼镜就看不清，
见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跟着儿子后面有些不解。
得娶的女孩，可顾宇害怕自己将来会后悔。
在父母两双直勾勾的眼睛注视下，这要是把沈素摔了，他能被念叨一晚上。迫于无奈只好把沈素横抱起。
除夕之夜沈素实在悲伤，只好借酒消愁，喝大了又想起那个卖冰糖葫芦的老人，于是脑子不清醒发了酒疯，拿着钱包冲出来送钱。
顾宇被吸引着又回头看了一眼，是大年夜不在家跑出来的醉鬼吗？
“这是？”
头重脚轻的沈素走路跌跌撞撞，顾宇是不会扶他，他只好抓住顾宇的衣角，迷迷瞪瞪进了顾家。
他扁嘴:“我眼镜呢？”脑子里混混沌沌的沈素似乎还没有搞清现状，他蹙眉，那双黑眸如被一片山间的薄雾笼住，里面一片茫然。
顾宇在路边看见沈素时沈素就没戴眼镜，也不知道沈素的眼镜什么时候掉的。
只是顾宇不知道自己对魏眉那种想要照顾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爱。
顾爸顾妈听到动静打开门迎接顾宇。
顾宇从父母手中接过沈素，不甚温柔地想把沈素当麻袋似的扛在肩头，顾妈皱起眉:“你这样他多难受，你把他抱起来呀！”
如果爱一个人的表现就是想照顾她一辈子，姑且算是爱吧。
顾爸噗呲一声笑出声来，引得顾妈一句埋怨连忙去扶摔倒的沈素，边扶边开玩笑:“好俊的小后生，怎么拜年行怎么大的礼？莫非是想讨个红包？”
怪可怜的，顾宇神差鬼使的走上前，手掌抚在男人的肩膀上:“你没……”
“我找不到，你快帮帮我呀……”
迷迷糊糊的沈素被推得抬头看他。
顾宇脸一黑，当时就想把沈素摔地上。
顾宇下意识抓住他，却被惊恐的沈素挣脱，沈素昏头昏脑低头跑，一辆小车呼啸着从沈素身边冲过，沈素被吓得脑子一片空白，被绊倒在地上，空中留下司机带着酒意的脏话。
他这样想着，慢慢顺着路边走。
路灯昏黄，低头的男人肩膀微颓，露出一个无助悲伤带着缺失感的窗口，吸引着人透过这个窗口去看，那种破碎的脆弱感。
理所当然没找到老人，沈素跌跌撞撞乱逛，走累了就坐在路边休息，迷迷糊糊想睡过去，又恶心得想吐。
至少它真实存在在自己的父母之间。
那个坐着的男人弯腰偏过头发出呕吐的声音。
因为窒息而极度不适的沈素眼眸一湿，一滴眼泪就滑下来，砸在顾宇手腕上。
沈素发出沙哑的惨叫:“我不喜欢你！你不要靠近我！”
顾宇脑海里闪过沈素曾经的一举一动。
顾宇心一紧，怕沈素发酒疯提前死了，于是扯起沈素后脖子衣领把他带回家。
到了自己新买的别墅，顾宇又把沈素摇醒，睡眼惺忪的沈素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空空的。
顾宇已经收回杀意，心里找个理由，在大街上杀人会被人看见，而且沈素就这样死了还不足以平息他的怨恨。
顾爸也跟着扶起沈素，无意间抬头看顾宇，顿时一愣。
顾妈已经自动补好身份:“是朋友吧？大年夜还来咱们家玩。”
沈素被顾宇近乎粗暴地塞进后座，委屈地蜷缩成一团，缓缓睡去。
但沈素还浑然未觉，声音轻轻的喊顾宇，语气软软地向顾宇求助。
那股麻意从后背直窜上头，顾宇心一颤，面对这样的沈素几乎有一种要逃离的冲动。
沈素脸一下子涨红，他发不出声，无力地扯着顾宇如钢铁般结实坚硬的手臂。
儿子这是笑了？！
他的眼睛像是溺在了月光下的一汪泉。
顾宇远远扫了一眼，准备路过不管闲事。
顾宇想不出该说什么，犹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