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真的蛮讨厌你的。”阙柯瑜嗤笑着,用额头抵住他的,掀起茂密的眼帘盯着他。仍处于疼痛里的冉霁霖只看见那双眼里,带着淡漠的笑意。
锁骨上隐隐约约的撕咬感,嘴唇上的刺痛感,还有被打红的手背,被拽紧头发的头皮。
阙柯瑜俯身含住冉霁霖的双唇,轻轻吮吸嘴角的血珠,再次落吻于他的双眼之上。在冉霁霖惊恐的眼神里,他拿起自己的杯子,将里面冒气的热水泼向了冉霁霖的左手。
因为这只手,曾经推开了他的怀抱。
冉霁霖痛苦地埋在阙柯瑜怀里闷哼着,他白皙的手背上是被热水烫红的痕迹。皮肤上的每处纹理,他都感觉在热水里熊熊燃烧。
“雨林,不要再不听话了好吗?”阙柯瑜摸着他苍白的脸颊,缓缓垂下手轻轻触碰没有被热水泼洒到的皮肤。
“只要你乖乖的,乖一点”忽然,阙柯瑜看了眼腕表。
“嗯快到点了,我们去医护室和老师请个假吧。”
冉霁霖痛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明明洗手池就在食堂旁边,他却不能马上冲洗自己的烫伤。只能看着皮肤被烫得红肿起来,皮肤里渐渐多了透明的ye体。
冉霁霖不敢动左手,他生怕一动就变得更疼。他痛,身体痛,心也痛。赶往医护室的路上吹过的风都让他痛苦不已。
这条路怎么如此漫长,要横穿过Cao场才能到达医护室。
为什么,他会遇见阙柯瑜这个疯子。
为什么。
他是一个拥有Yin道的人,他生来就和别人不一样,可能这就是为什么他会拥有如此悲催的命运吧。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异类。
在走向医护室的路上,冉霁霖被阙柯瑜拽着右手一直往前走。冉霁霖已经放空了自己,像个机器人一样跟着阙柯瑜的步伐。
冉霁霖盯着脚下的绿色草坪看,突然,他的脑海里又冒出阙柯瑜的声音。
“帮我装些温开水。”这是早上阙柯瑜在装水前和他说的话,但是他忘记了,宿舍的开水房根本就没有温开水,只有滚烫的热开水。
也就是说。
阙柯瑜是故意的。
无论他有没有拿到江敬亦给他的杯子,他都会被阙柯瑜泼热水。
他的命运是注定的,逃不过的。悲惨到来的前与后罢了,他当真活着一个悲惨世界里。
至于江敬亦给他的杯子里为什么装的是温水这个问题,他不知道。
但阙柯瑜,一定是疯子。不仅是疯子,更是从地狱里爬出来折磨人的恶魔。
冉霁霖颤着苍白干裂的唇,缓缓把视线移向阙柯瑜的后脑勺,内心不断默念着那个词。
阙柯瑜像是有感知一般,蓦然回首,将冉霁霖的身影,充满了整个眼眶。
“还疼吗?”
冉霁霖咬着牙不回答。
“看来是很疼。对不起。”
又说了对不起。
“我应该早一点带你来的。”
“对不起,我对你发脾气了,雨林。”
“你会原谅我吧?”
到了医护室,医生不在。冉霁霖眯着眼看了看医护室,发现只有一个不是本校的人躺在医护室的床上。那个人用白色毯子盖过脑袋,只留着略带金色的发丝在毯子外。
“医生不在呢,我给她打个电话吧。”阙柯瑜和冉霁霖又回到了医护室门口。
“雨林,我带你去冲一下水吧。”阙柯瑜嘴角勾起笑意,用温柔的嗓音说道。
“不用了”冉霁霖撇过脸,用右手扯着阙柯瑜的衣袖。
“走吧,回宿舍吧。”冉霁霖语气淡淡。
被烫伤的手早就疼得没有知觉了,现在才来补救,又有什么用啊?
「我真像条狗。」冉霁霖想。
江敬亦眼神Yin暗地看着那个倒地的杯子,他捡起杯子晃了晃里面还剩余的水,阳光透过杯子,可以看清有许多白色颗粒在水中如风飘动。
“为什么没有喝下去啊。”他苦恼地说着。
江敬亦挠了挠头:“看来下次要换种方式了。”他把杯子洗干净,放到了冉霁霖的宿舍门口。
那是一个贴着小狗贴纸的蓝色塑料杯。
洗手间传来冉霁霖小声的哭泣声和水声。阙柯瑜靠着椅背,蓝色塑料杯放在他的桌子上。慢慢地,他垂眸盯着自己骨骼分明的双手。
冉霁霖的手比自己的小,手背上的青筋微微突出,在抚摸时就像在抚摸凹凸不平的地面。上面布满劳动的痕迹,手心的茧在撸动鸡巴时,带上另一种不明的触感。
眼角的泪随着眼睛的眨动,滑下。眼瞳惊颤,舔舐gui头的舌头动作变缓。
面容上的悲伤随着吞咽的动作变得更加动人。身体里的那个器官他要慢慢地、用力地、温柔地,去摧毁。
冉霁霖白皙纤细的手指里藏着斑驳的伤痕,手里握着鸡巴的样子一定会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