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老师……”贺声提起一个话头,却又没继续往下说。
见到她们,段惊语弯起唇角笑着说:“杜总,我先送我妹妹回家。”
段惊语只将贺声送到小区门口,在贺声准备下车时叫住了她:“声声……我今天和你说话有些急了,对不起。”她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有些发白,“你……骑车真的很危险,路上有什么情况没注意到,都有可能会出意外的……”
贺声知道自己这样做确实有些任x了,但她也只事想……尝试一下。再者,她也不是完全听不到声音,不是吗?
现在是三月底,下周开始贺声就要参加集训了。虽说是集训,但段惊语并没有打算送她去培训学校——像其他的文化课程一样,段惊语给贺声请了私教,也是她之前的艺术老师苗青。
段惊语善解人意地来打圆场:“她有些怕生,不好意思啊杜总,我送她回家就过去。”
“下周苗老师该来了吧?”段惊语站在贺声面前,梳起一撮头发,边随意地和贺声聊天。
她的回答让段惊语微微睁大了眼睛。
她走到窗边向下俯视——贺声之前从未在这样的高处观察过s市,她印象里窄小的街道,不平整的水泥地,稀稀拉拉散在路边的白杨全都不见了。
之前贺声虽然不愿与外人有来往,但她至少愿意读书和画画,也愿意听从段惊语的安排,从未有过排斥。
“不喜欢,没有意思。”
对于苗老师下周要来这件事,贺声并没有太多反应。而且接下去一年,她可能每天都会见到苗青。
换句话说,之前的她仿佛段惊语手里的风筝,飞多高,该往哪飞,都是段惊语说了算,现在是她决计要开车没有就当我没说,但感觉离姐姐妹妹做上ai还是很遥远⌒-⌒;
段惊语少有朋友和社交活动,团建什么的也是能推就推,她甚至还放弃了很多需要出差的案子,而导致她做出这一切选择的人却对此浑然不知。
“能不能不让她来?”贺声这次任由段惊语把她的手握住,没有挣扎。
但这些她没有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示意明白了,接着就下车了。
贺声转身,发现段惊语眉眼间也透着倦意,但也就一瞬间,那些疲态全被她收拾了起来,她又恢复了jg神:“今天有应酬,实在推不掉,我先送你回去,晚上别等我了。”
从上往下望去,b置身于车水马龙的街道带来的震撼要多得多,她看着霓虹灯下宽敞明亮的马路和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人和车,一时分不清眼前所见的和自己的记忆到底哪个更清晰些。
“没事儿,不急。”nv人笑眯眯地朝她们挥了挥手。
段惊语似乎有些惊讶:“不想集训?还是不想画画了?”
说实话,贺声就算不上大学,就这么在家待着,段惊语也能养她一辈子。
苗青当时只是愣了愣,只说是一位画家未发表过的画作,贺声只当自己记错了,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洗完澡出来后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印象里,段惊语从来没有回来这么晚过,或者说,从来没有丢下贺声一个人这么久。
“为什么呀?”
贺声用齿尖撕咬嘴上的一块si皮,斗争了一会儿无果后,选择了放弃。“都不想。”
被称作杜总的nv人点点头,看见贺声笑眯眯地迎上来:“是段律师的妹妹呀,好漂亮哟……”
她也没有去开会客室里的灯,屋外的光透过窗户投进来,贺声的一半身子被照得明明灭灭,另一半则永远掩藏在黑暗中。
…………
苗青算是贺声b起段惊语地继续留任贺声的老师。
17
着拿着剪刀开始动手。
“怎么了?”段惊语察觉到她似乎情绪不太好,将梳子和剪刀搁到一边,拖了把椅子坐在贺声对面。
一想到接下来一年的枯燥的日子,贺声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
回到家后,贺声一个人煮了醪糟汤圆,吃过后去洗了澡。
贺声有些不自在,但听对方的名头,怎么也不能给段惊语丢脸,于是她稍稍站直了些,僵y地点点头:“谢谢您。”
在她无意识地将指尖贴上玻璃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段惊语的声音:“声声,”她的语气透着些疲惫,“我先送你回去。”
周政知道后告诉段惊语,不用真的把贺声当
贺声还记得苗青曾带她临摹油画作品,那些画她都没见过,也不知道出自哪位画家之手。她也问过苗青这都是谁的画,她觉得有一点点熟悉,但又想不出作者是谁。
贺声一个人在会客室里等了很久,看着段惊语的同事陆陆续续地下班,办公室里的灯一盏一盏地熄了,接着,外面的路灯一盏一盏地亮起。
贺声跟着段惊语出门,发现有几个人也从另一间会客室里出来了,其中包括那个来叫段惊语的年轻小姑娘。
“欸——”段惊语攥住贺声作乱的手,“别乱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