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惊语的手很绵软，相b之下，贺声的手要更糙些，手掌和关节处还有些茧。
段惊语捧着她的脑袋，像模像样地摆弄了一下，接着拿着剪刀开始动手。
“苗老师……”贺声提起一个话头，却又没继续往下说。
段惊语知道，祖宗这是肯松口了。
“那你帮我剪剪吧。”
她盯着天花板，迷迷糊糊陷入了睡梦中。她梦到自己读了大学，在毕业那天段惊语来向她道贺。
什么客户？不知道今天是周末不上班吗？
贺声看了段惊语一眼，段惊语立刻解释：“有个客户来了，我得去所里一趟。”
段惊语知道，祖宗这是又不高兴了，拉住贺声的手：“对不起，姐姐回来给你带红豆饼，好不好？”
“怎么了？”段惊语察觉到
对方通过镜子和她对视，眼神里没什么多的感情。
贺声蹙了蹙眉，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人，似在怨她扰了自己的梦，又似在嗔她回来得晚了。
苗青算是贺声b起段惊语地继续留任贺声的老师。
段惊语离开后，房间里似乎更静了些。贺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觉得今天段惊语不在好像显得格外无聊——明明平时大多数时间她都是自己一个人待着的。
贺声掀开被子，环住段惊语的脖颈：“段惊语……”
段惊语花了一会儿时间才安抚好贺声。
接着，她感受到贺声的嘴唇贴上自己的后颈。很柔软的触感，连带着呼x1一并洒在肩颈处，像一个错了位置的缠绵的吻。
现在是三月底，下周开始贺声就要参加集训了。虽说是集训，但段惊语并没有打算送她去培训学校——像其他的文化课程一样，段惊语给贺声请了私教，也是她之前的艺术老师苗青。
贺声在心里偷偷骂人，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下周苗老师该来了吧？”段惊语站在贺声面前，梳起一撮头发，边随意地和贺声聊天。
“欸——”段惊语攥住贺声作乱的手，“别乱动呀。”
贺声的头发都是段惊语剪的。她不喜欢出门，也不喜欢向外人描述自己的需求——反正讲了对方也不一定能听得懂，还不如说给懂的人听。
贺声在她颈窝处趴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肯放开她。
“声，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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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接下来一年的枯燥的日子，贺声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
她从来不肯叫段惊语姐姐，好在段惊语也不在乎这个。
贺声有些不自在地把手ch0u回来，问：“什么时候？”
段惊语放在卧室充电的手机响了。等她再出来时，家居服已经被换掉了。
“怎么了？做噩梦了是不是？”段惊语声音更轻了，像怕吓到她，伏低身子，用手掌轻轻贴她的脸。
段惊语熟练地抖落开围布，看着镜子里头发shill的贺声。
贺声还记得苗青曾带她临摹油画作品，那些画她都没见过，也不知道出自哪位画家之手。她也问过苗青这都是谁的画，她觉得有一点点熟悉，但又想不出作者是谁。
对于苗老师下周要来这件事，贺声并没有太多反应。而且接下去一年，她可能每天都会见到苗青。
段惊语还是只当她做了不好的梦，拍着她的背，说“我在”。
似乎是觉得流泪这种事很丢人，她低着脑袋不去看段惊语。
哦。
贺声突然委屈起来，鼻子一酸，眼眶跟着红了。
贺声抿着嘴唇不说话。她的唇很薄，段惊语之前不知道从哪里听过说嘴唇薄的人薄情，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没头没尾的，但段惊语听明白了。
…………
“晚饭之前回来，最晚六点。”
——如果现在可以吻她，该多好。
饭后，贺声拿着围布，乖乖坐在落地镜前等段惊语。
盛夏时分，骄yan似火，b骄yan更炽热明烈的是少年人的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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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贺声依旧沉默，但是挪到了床沿来。
段惊语用指腹从她的上唇摩挲到嘴角，试图让她笑一笑：“给你剪头发，好不好？”
段惊语把她垂下来的发丝绾到后面，看到她垂着的睫毛和上面挂着的泪珠，有些心疼又有些觉得好笑，用手指轻轻碰了碰。“怎么了呀，就这么委屈？”
贺声看到自己穿着学士服，捧着段惊语送的向日葵，在树下和她接吻。
苗青当时只是愣了愣，只说是一位画家未发表过的画作，贺声只当自己记错了，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
贺声没再说话，把围布搭在了椅背上，回了自己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