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里的怒火似乎都要将他燃烧殆尽一般,他拔出身边侍卫的佩剑。
朝廷上,皇帝面色不好,冷笑道:“两位爱卿可真是厉害,目无王法,一点都不和朕商量。”
“你怎么出来了。”宿白立马过去扶住他,岑溪拉紧衣袖。
“好好休息,没事。”岑充握住他的手,试图用自己体温温暖他,嘴里说着安慰的话,自己又信了几分。
两人向身后帮他们求情的人,鞠躬表示感谢。
他猛地张开眼,从怀里拿出手帕,捂住嘴,喉咙里发出疼痛的呜咽,偏深红的血液,流在了手帕上。
池奚低头听着他骂,他知道师傅关心
他递给岑溪茶,说:“你既然想回去,我便送你回去,但下次想要出来就难了。”
“陛下,三思啊。”
岑溪张开眼边看到一脸担忧的岑充,他想要抬手,可全身没有一点力气。
岑溪:“我只有一个爹,我得回去。”
江迟府邸,江迟头都要大了,气的指他。
岑充:“说什么对不起,爹知道你都是怕爹伤心,没事,爹只想要你好好陪陪爹。”
宿白沉默不言,倒了杯热水,他有一瞬间觉得岑溪知道了什么,又很快否决了。
甩袖离去,岑充拉起一旁的江迟:“你受罪了。”
“举手之劳,尔等都知司马与太傅的忠良之心,要是没有司马与太傅,百姓都不知道要饿死多少。”
江迟刚刚坐下,后脚明洋公主和他的婚事就全复城都知道了。
“爱卿可真是厉害,直接越过朕来做事,这皇位要不要,你们来坐。”
岑溪“对不起,爹。”
“我们得回去。”岑溪握紧宿白的手,脸上带着急切。
“没事,不还活着吗。”
皇帝吼声暴怒慑人,紧握的拳头更是青筋暴起:“给朕全部起来,谁要是敢跪,一律拖出去斩了。”
岑溪点点头,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缩紧自己的身子,这一路的颠簸他一句怨言都没有叫。
他抱起儿子就往屋里走,等着医师出来了,跪在床边。
茶叶在他嘴里又有什么区别,他嘲讽的摇头,自己也困住了自己。
一个人开始求情,后边也跟着喊。
岑充本想和江迟在聊聊走,下人走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急忙的道别。
江迟用力拍向桌子,桌子承受不住,直接从中间裂开,可见他有多生气。
岑溪扑进爹的怀里,岑充没有骂他,拍了拍他的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你先休息一下,明天再继续赶路。”宿白从怀里拿出吃的给他,他们带了干粮吃。
外边的雨不见停,雨滴声让岑溪焦躁不安,他撑着病弱的身体。
宿白:“我们还不容易出来,怎么想着回去。”
岑溪:“我不走了,我就陪着爹。”
“嘭!”
马车又动了起来,他们很快到了城里,回到了家里。
急匆匆的回到家里,连朝服都还未脱下,在看到儿子的那一刻,久久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他坚持道:“我们得回去,我爹爹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我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
大臣们都不起来,皇帝面色铁青:“好,好,好,都在逼朕。”
江迟和岑充跪在中间,一言不发,把皇帝气的心梗,气笑道:
“要是没有诸位大臣,江某和岑某今日,不知能否走出这皇宫。”
措不及防的鲜血吐了出来,岑溪一脸懵,后直直往下倒,他疼的眉头皱起。
脑子一片空白,好累,眼睛沉重的想要闭上,他死劲晃头,他要是在路上发病,会给宿白添乱。
“陛下,江司马乃国之栋梁,请三思啊!”
“你真是要气死我,你和明洋公主在一起,怎么都不和我说,你知不知道那是皇家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人,你干什么要去掺这股浑水。”
他愤怒的把佩剑甩在地上,重剑在地面微弹起,后重重的落下,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直接架在江迟的脖颈上,江迟不躲跪的笔直更本不惧怕他,大臣都纷纷跪下求情。
听他这般话,宿白没有阻止,带着他赶往城里,一路上都是因为水灾变成流民的百姓。
他给岑溪盖好被褥,安慰道:“好好休息,没事爹在。”
干净的手伸进马车里,手里拿着壶,冰冷的声音,那声音低沉而干脆道“难受,就不要逞强。”
岑溪闭上眼,安心的睡过去。
向杯中的水,站起身,手备在身后:“以后都换成水,还是水喝了舒服。”
虽然大臣知道,就算没有他们,皇帝也不敢杀他们,但感谢的话,还是却尤为悦耳。
宿白把他安抚进屋子里,岑溪抱住被褥,眼睛还是盯着他。
岑溪接过水壶,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