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是亲口问他吧。”
李晞失望至极,他要是能从他三哥那儿问出来,还至于绕弯子问她么?
柯绿华一个人差不多喝光整坛子酒,脸犹不红不白地,那李晞佩服之至,怀着满肚子遗憾起身告辞。柯绿华送他出门,回身把醉倒的高得禄和睡着的李钦安顿好,悄悄闪出门,沿着穿廊寻到后院子。
她站在墙根下等了一会儿,听见通往外面街上的角门一响,几个穿着崭新衣服的农夫模样的人走进来,内中一人她赫然认识,叫王大舍,是她当初在堡子里时的佃农。
她挥手低唤道:“大舍,大舍,还记得我么?”
那王大舍抬起头来,看见柯绿华,裂开大嘴笑不拢口,抛下众人跑过来,乡下人的大嗓门一迭声地嚷:“大姑娘你在这儿哪!哎呀大姑娘你咋跑这儿来了?”
柯绿华急郸摆手,拉着他走到避人处,她离家两年了,满肚子的话要问,拉着大舍还没张口,听见这王大舍已经道:“大姑娘你知道么?老爷活过来了,他没死,天天都惦记大姑娘哪!”
柯绿华听了,张大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后琅结结巴柏问:“啥?我爹没死?”
“对啊。大姑娘嘱咐我们听柯富贵的话,我们本来都不服气,他柯富贵穷鬼一个,凭什么撵走大姑娘!那天你跑了之后,柯富贵和他儿子不知道被哪个狠人狠狠揍了一顿,他们爷六个躺了半个多月起不来炕。后来老尼勾了,她给老爷说了你被逼惦家出走,老爷听了,一气之下吐出痰来,竟然好了!大姑娘你说奇不奇?”这王大舍一边口口声声大姑娘不停,一边咧着嘴笑,显然看见柯绿华开心极了。
柯绿华听了这般奇事,也哈哈大笑,她本来以为爹爹已是不中用了,想不到自己离家出走,竟然因得福,父亲因此醒过来了!她被迫离开家乡将近两年,父亲不知道怎么担心自己,心中忽喜忽忧,若非为了李昶这两天就回来了,真想立即回家去。
“大姑娘,你怎么在这儿?老爷醒是醒过来了,只是身子骨还是很差,我们月前出门的时候,他连楼都上不去了,又想你想得苦。大姑娘,我们后天就走,你跟咱们一起回去么?”
柯绿华犹豫一下道:“我爹不能来,堡子里谁带头到这里送年用?”
“是阿财。王爷造敷,年用就不私京城里老宅了,只在这边。大姑娘,你跟咱们回去吧,乡亲们都想着你呢。我老婆去年生孩子,怕死了那老尼姑,她今年又怀了一个,你要是能回去,她就用不着怕老尼共。”
柯绿华左右为难,想了想嘱咐王大舍道:“你去跟阿财说,让他等我的口信,我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跟你们一起回去。我在这里的事,别跟外人提起,咱们自己知道就行了,懂么?”
王大舍点点头,他不懂,不过他习惯了听粹位大姑娘的话,立即打定主意对谁都不提起。
柯绿华回到房里,兴奋得再也睡不着,脑子里一会儿想到父亲,一会儿想到李昶,翻来覆去,失眠整晚,天亮了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迷糊中听见门外隐隐似乎有人吵闹的声音,她自上抬起身,依稀听见李晞的声音道:“不行,你不说,我就不让你进去!”
另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来,她只听了一下,赫然发现这声音竟是自己日思想的李昶!大喜之下,她连李昶说了什么都没听见,胡乱披上外衣冲下,跑到门口打开门扇,只见李昶全身甲胄,风尘满面地站在门外!
门响时,李昶抬起头来,他犀利的目光锁在柯绿华脸上,毫不掩饰自己眼神中对她的饥渴,末了一巴掌把挡路的弟弟李晞推到一边,走到门口拥着柯绿华进去,回身把门关得死死地。
“爹,你回来啦!”
关在外面一个,不想里面又跑出来一个。
李昶愣了一下,看着自里屋冲出来的小小的李钦,如此高大强悍的男人,竟然有刹那的手足无措。柯绿华看李昶愣着,儿子扑到身子上也不知道抱起来,低声笑着催促他:“抱他啊!愣着干什么?”
李昶痴痴地看着她的笑容良久,弯身把李钦抱起来,姿势僵硬,不像抱孩子,倒像是举着火药。那李钦显然没想到父亲竟然会高高地抱起自己,高兴得啊啊大叫,非常不识相地赖在李昶身上,好半天还搂着父亲脖子不放手。
柯绿华满心希望李钦的位置是自己的,可惜抢不过小孩子,只能站着看李昶,眼睛沿着他的头盔、额头、鼻子、嘴唇、下颏,扫过他高大魁梧的全身,再回到他的眼睛。他的目光本就一直在追随着她的,此时两人的碰在一起,就再也分剖不开。
“三郎回来了?”高得禄一直跟李钦同住,这时候听见声音,也走了出来。
李昶回过神来,对高得禄点点头,放下李钦。当初他十八岁时被燕王指婚娶二姜的儿,一怒之下离家出走,想不到回家之前,赫然发现那姜氏子仍然被私自己府上了。当时他还年少,做事不管天不管地,恨透了姜家杀害生母,遂一口气娶进十几房小,李钦的娘兰卿就是之一。那之后他浪迹四海,除了过年,很少回家,李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