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取笑的。”
“怎么会找不到适合的?”他环臂在胸,道,“明日自己去内务府挑喜欢的”
“真的吗?”玉妃眼眸一亮。
“寡人何时骗过你?”
再过三日便是太子十九岁寿辰,他早早下令让宫里的人好好准备,一定要大肆庆祝一番,规格直逼帝王,就算礼部的尚书明示暗示了好几次他也懒得理睬,这种不避嫌的宠爱自然不会让太子得意忘形,如果连这点都沉不住,那就太糟糕了。
入楚的军队一路顺行,削楚指日可待,所以把这次盛大的寿宴看做庆功宴也无妨。
孩子们做好了事,就是需要好好鼓励的。
因为冬季的来临,他越发的不想出宫殿大门,下了朝后就直接缩在铺着厚实毛皮的椅子上,抱着小暖炉,开始看一本从宫外带回来的,据说是时下很流行的传奇故事。
以前他年轻的时候,外面才开始风行什么侠客侠女的故事,现在却风行起什么狐仙书生的剧情了,当真有趣。
又翻了一页,故事开始峰回路转了,书生把在破庙里认识的美貌女子带回家,家里凶悍善妒又掌财的大房就趁着夜色,摸黑去了那两人的房间,拿出磨利的菜刀,比着那两个人的头颅,狠狠往下一剁——
一个哆嗦,他合上书,依旧心惊rou跳的,也亏那下笔的人能描绘的如此平静生动,仿佛置身在现场一样,让人汗毛直竖。
哎,女人若善妒起来,那可不是一般的棘手啊。
正这样感叹着,殿外就传来太监慌忙的通报声,宴会还没开始,急个什么劲,他不悦道:“什么事,吵吵闹闹的。”
一路小跑而来的侍从面带紧张,磕磕绊绊道:“皇上,大事不好啦——太子殿下——”
“到底什么事?”他眼皮狠狠一跳。
被吓得不轻的小太监憋着气,道:“太子殿下刚才在朝阳殿门口碰到了玉妃,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命人将玉妃身上的皮裘给剥了下来,直接——直接给烧了!”
说句肺腑话,就算忽然被告之藩王作乱杀进京城他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震惊,顶多苦笑三声,然后备一杯见喉封血的毒酒而已。
但在这种冰雪天气里面,他感觉自己脑袋都快结成冰渣子了,完全转不动,最后只有在两个太监的一路搀扶下赶到了朝阳殿。
远远地,便可以看到一片僵持着的人马,多是太子的近身铁卫,一个个如临大敌似的站在殿门前,铁汁铸成似的,风吹不到雪刮不弯。
而玉妃身后只跟了几位宫女,毫无气势可言,玉妃远远就瞧见了他,如同饿狼看见了肥羊,乞丐见着了铜板,并开始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陛下!陛下您要为臣妾做主啊!为臣妾做主啊——”
火势并不算大,但烧一件皮裘已是足够了,青年独自静立在那火堆边,入了魔一样,而未曾休止过的寒风却一直没法吹熄那堆诡秘的火。
玉妃哭着闹着,大冬天的被剥去了皮裘,弱小的身躯在Jing致却毫不保暖的宫裙瑟瑟发抖着,但声音依旧石破天惊:“陛下,陛下——那皮裘是您前几天让臣妾自己去挑的啊!太子他凭什么那样对臣妾——”
“住嘴。”他已经没有心情哄谁了,完全不可理喻,这么荒唐的事怎会出在皇家,不管有什么理由,这都是大逆不道的。
就算不喜玉妃,也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人家的皮衣给剥下来,别说皇家,就是在寻常百姓家这事也太过蹊跷。
青年似乎完全没有反思或者忏悔的意思,一言不发地看着那火苗终于熄灭,眸底聚煞,没有半点光泽,森冷又可怕,完全不似那日桃树下温柔又体贴。
“楚烈。”血气一轮轮的往上涌,顾不得眼前也是阵阵发黑,他连名带姓地叫了声。
青年目光锁着他,黑袍在冷风里鼓动着,像觅食前展翅的大鹏。
“祖宗法制,你是不是都忘了?”铁青着脸,他厉声呵斥:“寡人在问你话。”
皇帝发怒,在场的人一个个立刻都跪了下来,诚惶诚恐。
这么恣意妄为,行事就照着自己性子来,与暴君有什么不同?他知道楚烈不喜玉妃,但按辈分来玉妃还是他的长辈,自己家事都理不清谈何整治国家。
“那狐裘,您一次也没穿过,一次也没有。”
青年在冰雪冷风里终于慢慢开口,声音沙哑,语气自嘲,不激动也不怨愤,“就算您不要,其他人也是没资格穿。”
他脑子里一片迷茫混乱,对太子的话更是一头雾水,理不出半点所以然来,视线偏移到青年左后方的火堆上,里面赫然还残留着些许没烧透的白狐皮,他一下子就记起来了。
那白狐皮裘是今年初春的时候太子奉上的,听下面大臣说起过,光这一件皮裘,太子这三年就打空了京城附近所有山上面的幼白狐,而且只取腋下皮毛,京城喜欢狩猎的子弟们都清楚得很,就是有狐狸晕在你跟前,也不能碰。
除非你想跟太子对着干。
这件价值连城的皮裘他让人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