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宗主了。这还真不拿这位置当回事儿呢?那当初你出来跟我爷爷抢个屁啊?
白得得腹诽了两句,可现在容舍已经是宗主了,他想培养苏彦璟做下一任宗主这是他的权力。宗主这个位置对人的要求极高,白得得也就有些能明白容舍为何要将苏彦璟放到如此危险的地方来了。
可是明白不代表理解。“你这是拔苗助长,不是还有那么多时间吗,你干嘛这么逼苏彦璟,这样子他的道基未必能稳。”白得得道。
容舍笑了笑,“你一个开田境来跟我讨论苏彦璟的道基问题?”
这绝对是赤果果的瞧不起。白得得立即反击道:“呵,说得好像你就已经突破了开田境似的。”
末了白得得还继续补刀道:“你知不知道,在瀚海里连筑台境修士都满地走,你身为宗主居然才开田境,你丢人不丢人?你这是在拿咱们得一宗的未来开玩笑呢。”
“所以,你以为我为什么这样磨砺彦璟?”容舍道。
白得得面对容舍的时候,总有种她爷爷面对她时的无力感。“与其磨砺苏彦璟,你怎么不磨砺磨砺自己?你还这么年轻,怎么一点儿上进心没有?”
容舍扬了扬眉,没说话。
白得得很容易解读容舍这表情,他是觉得她没资格说这种话。可惜她白得得今非昔比,好歹也是开田境的修士了,于是自豪地挺了挺胸脯,“我随便修行修行就已经到开田境了。
“恭喜。”容舍道。
白得得仔细想在那语气里挑出点儿讽刺来,但容舍这话说得好像还算真诚。这么一瞬间,白得得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容舍了。
这个人吧,虽然讨人厌了点儿,可好歹帮她把日月Jing华拍下来了,这对她可是意义极其重大的事情,虽然他事后表示会让白元一出灵石,可白得得还是得承他这份情。
针锋相对的时候也就罢了,此刻对方先软下姿态,白得得就有些不好疾言厉色了。好在她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几息,注意力就全被斗台上的苏彦璟给吸引过去了。
真是该死,白得得在心里低咒,跟容舍说话,居然让她分心至此,好在苏彦璟还活着。
不仅活着,甚至还开始反击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苏彦璟马上就要死于许晨爪下时,他却如有神助地抓住了许晨招式里的漏洞,一剑刺进了许晨的胸口。
这一剑朴实无华,甚至没有用上任何高深的剑招,可就是刺中了许晨的要害。
白得得先才分了神,所以对场中的情形看得不太清楚。而一旁站着的杜北生心里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说实话,他跟着白得得进行堵门论剑后,剑法上进益非常大,他自己也是很满意的,可今日看见苏彦璟的剑法时,才知道自己是太骄傲自大了。
苏彦璟先才虽然被打得十分狼狈,可杜北生觉得他其实是一直在观察许晨的漏洞,这个过程里他也许发现了不少漏洞,但都没出手,他要的是一招致命的那种漏洞。可是许晨这样的高手,怎么可能容忍招式里有那种漏洞,于是苏彦璟就只能自己一步一步地引诱许晨出现那种漏洞,甚至不惜将胸口那种要害送到对方爪下。
但这样做毕竟是太冒险了,杜北生皱了皱眉头,不解为何苏彦璟非要等待一击致命的这一招,如今看来以他的实力是早就可以反击的。
不同于杜北生的平静,现场的其他人可是异常激动。买谨言赢的人自然是手舞足蹈的狂喜,不过只有少数人有这等眼光,而大部分买许晨赢的人,都在愤愤地大喊“岂有此理”。
虽说大家伙儿心知肚明,这黑拳里水深得厉害,输赢么都是庄家说了算,可是大家还是想赌。况且今日这许晨乃是葛半仙的小徒弟,任谁也知道葛半仙断断不可能让他徒弟死的,这一场比试压根儿就是为了杀谨言。
明知道买许晨必赢,众赌客自然蜂拥而至。从头到尾那场面,也的确是如所有人所想,谨言是被当做沙包在打,必死无疑。谁知道最后一刻,居然他逆风翻盘,给大家来上这么一出戏。
所有人都接受不了啊,这看起来实在太假了,最后一刻,身上一点儿伤不带的许晨居然被那么平凡的一刺给弄死了,这谁能服啊?
输了的赌客都在大喊“岂有此理”,并希望葛半仙出来主持公道,死的是他徒弟,他最有资格发飙,最好弄垮四方馆,谁让他们坑死人。
但是不管这些人怎么吼,葛半仙却没出来。因为葛半仙压根儿就还不知道此事。
东南馆斗场最顶端的房间里,四方馆东南馆的馆主贾君正在不停踱步,“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许晨是他怂恿出手的,这谨言一路赢下来,让他输了不少灵石,让他这个季度的收益注定要在四方馆里垫底了,他们这些馆主的任用实行的是淘汰制,贾君唯一能止损的法子就是弄死谨言,重新控制局面。
可是在外人看来,这个局就是贾君故意制造的,因为绝大多数人都买了许晨赢,今天东南馆可是赚得盆满钵满了。但贾君一点儿也不高兴,他几乎都能看到葛半仙是怎么折磨死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