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筑台境么?他什么意见啊?”
掌柜的道:“他啊,已经废了。”
筑台境修士都废了?白得得有些好奇地走到那醉汉身边,定定地站了会儿,然后缓缓地蹲下0身,在秋狄先耳边唤道:“前辈。”
秋狄先没有回应,只是打了个酒嗝,臭得东食和西器都往后退了半步。
白得得也忍不住皱起了鼻子,冒昧地伸手朝秋狄先的手腕抓去。
“主人!”南草惊叫出声。白得得这动作那是往修士的命脉上抓,很容易让人误解而反击。面前这位又是筑台境修士,哪怕是废了,也不是白得得那娇弱的小身板能挨得起的。
秋狄先果然一缩手,那双被酒意熏染的眼睛就像黑暗里的闪着绿光的饿狼眼睛一般抬头盯向白得得。
“我帮前辈把把脉,看能否帮到前辈。”白得得笑得尽量让自己有亲和力。
秋狄先没搭理白得得,重新垂下头,继续打瞌睡。
白得得又伸手去抓秋狄先的手腕。
“滚。”秋狄先暴怒道。
白得得没动,但手却摸了摸骨笛的眼孔,雪绒鼠瞬间弹冻,然后秋狄先就被冻成了冰块。白得得手立即摸上了秋狄先的手腕。说实话这真是欺负秋狄先废了,如果没废的话,雪绒鼠根本冻不住他。筑台境修士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当初白得得能杀死蜂花,那是因为蜂花压根儿没想到白得得上来就下死手,而且法宝那么多,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来不及反击就输了。
旁边的掌柜的嘴巴都变成圈了,这姑娘未免也太霸道了吧?好歹秋狄先也曾经是东来会的人,所以废掉后赖在东来会混吃混喝,也没被赶走。
“姑娘未免也过了。”掌柜的沉下脸道。
白得得站起身,让东食运功帮秋狄先从冰冻中解脱了出来,“掌柜的,我可能有法子能帮这位前辈。”
掌柜的看看白得得,又看看秋狄先,摇了摇依旧一动不动的秋狄先,“秋先生,这位姑娘说能帮你。”
听掌柜的这语气,可不像是在帮白得得,明显也是觉得就白得得那种灵境修为能帮得上忙?秋狄先毕竟是筑台境,对任何一个组织来说都是贵重“资产”,不能让他说废就废。何况秋狄先在废掉之前,乃是东来会最强的筑台境修士之一。东来会背后有一位孕神境修士帮秋狄先看过,也是无能为力。
秋狄先的回应是,打起了呼噜。
白得得心想,本姑娘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要放在平常,秋狄先给她下跪,她还未必肯帮他呢,现在要不是急需帮手,她犯得着这么低声下气吗?
“我爷爷是白元一,外公是唐不奇,外婆是张若也,爹是……”白得得的话说得很慢。
不过在她提到白元一等人时,秋狄先都没反应,反而是提到她外婆张若也时,眼皮抬了抬,然后缓缓睁开,以粗嘎的声音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帮我?”
“嗯,让前辈跟我走,恐怕东来会也放心不下。这样吧,还请掌柜的准备一间厢房。”白得得道。
那掌柜的名叫卢竹,听白得得这般说后,倒是没迟疑,对他而言,白得得医不好秋狄先他没损失,但如果白得得成功了,他说不定就能高升,因此办事还算积极。
“那个,还请前辈先洗个澡,你身上实在太臭了,晚辈有点儿小洁癖,希望前辈海涵。”白得得道。
这实在不能怪白得得嚣张,筑台境修士么,她家有不少,所以不像普通人那么敬畏。
“麻烦。”秋狄先抱怨一句,但还是去洗了澡。
卢竹几乎不敢置信地看着白得得,这秋狄先废掉之前可是出了名的狂傲,即使废掉后也狷介不改,所以才会混得这么惨,像这般听说话可是第一次。也不知道他和张若也是什么关系,听了那名字就动了。
而白得得的外婆张若也自从嫁人后,主业就成了相夫教子,所以人只知她是不夜城的城主夫人,少有知道她闺名的。
秋狄先洗过澡之后,看向白得得,“张若也的孙女儿也需要改头换面吗?把真容露出来我瞧瞧,不然我虽然废了,你们几个也在我手下讨不着好。”
要换个人这么无礼,白得得非得呛声,但想着他或许和自己外婆有那么点儿关系,就忍了下来,还听话地卸去了易容。
秋狄先愣愣地看着白得得脸,半晌后才迟缓地道:“你,不太像她。”
“嗯,外婆总说我比她漂亮。”白得得一点儿不谦虚地道。
秋狄先“哼”了声没再说话。
这什么意思?白得得心想,这是否认她的美貌的意思?白得得忍了忍,告诉自己,等过了这一关,本姑娘才不受他的气呢。
白得得迟迟没有动作,秋狄先又伸手去抓他带进来的酒坛子,白得得赶紧阻止道:“前辈。”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秋狄先开始不耐了。
这话实在太粗鲁,白得得听得直皱眉头。“前辈能不能把手伸出来,我再把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