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裙加上一件米色小外套,下边是平跟凉鞋,手上还提着不知哪里搞来的小墨镜。珞瑜容貌不是什么绝色,可姑娘盈盈的笑脸和温和的神色给她加分不少,赞叹一句清丽可人毫无问题。
只要懂得扬长避短的女孩儿,哪怕中人之姿也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当然,外表的修饰不可或缺,由内而外的独特气质才是制胜的不二法门。
兴门寺历史不长,不过三百年的基业。由于地处江城龙山区这个开发不久的商业新区,近年来香火逐渐增加,寺内管理有序,游人香客自然从来不缺。甚至你还能找到好几个素斋菜馆,都是寺内产业,现在的佛门中人聪明多了,知道光靠香客布施的香油纸火钱没什么赚头,开始转向商业化经营。
佛家的盂兰盆会在农历七月十五,大概是每年的□□月份,巧的是这两个月反而是兴门寺这些寺庙的淡季。现在时代不同,即便这是个不错的噱头,寺庙里为数不多的和尚主持自然不会搞什么特殊的活动,比如放焰口、拜忏之类,大多数和尚也许称为管理人员更合适。
路珞瑜在花店前后转了几圈,甚至还没有形象地趴在玻璃橱窗上往内看。这家花店大门紧闭,门里那串小风铃吊着一块牌子——歇业中。
真是咄咄怪事。
珞瑜回忆起昨天的遭遇,记忆十分清楚,姑娘偶尔会在小事上犯迷糊,总不至于一天的经过都忘了吧。可以肯定的是,小花店有人来过,还特意锁上了门。她转了一圈,跑到后门去,这条路今天格外干净,不知是寺庙里有人打扫还是负责清洁的环卫打扫过。
姑娘看着探出院子郁郁葱葱的树冠,有聒噪的蝉声断续唱着。
她信步闲游,进了寺庙。大早上没多少人,格外清幽静谧,沿着左边的小径往里边走,这条小路贴着院墙,寺庙内的建筑近年来肯定不止修葺过一回,宗教的气息被现代化的器具冲淡了几分。她是苏城人,地道的南方女子,家乡那边的礼佛文化更甚,尤其是在农村,有些老太太不识字,偏偏能背诵乃至于大段的。比起来,江城的寺院更偏向于旅游景点。
说到老太太,珞瑜想到家中的nainai,nainai现在仍旧住在乡下,珞瑜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到她。nainai不信佛,珞瑜小时候和她住了好几年,直到小学才搬去和父母居住,可以说姑娘偶尔的话痨属性就是继承nainai,为数不多的吴语也是和nainai学的。
小路并不是上正殿的路,尽头是一棵大树,枝干六七围,高可数十尺,说不定年月比这寺庙还久。不过这棵杏树已然到了生命尽头,挂着营养ye,外边修有一圈藩篱护持。
珞瑜绕了一圈,只在外边转悠,没有人来打扰她。时近午天,撑着遮阳伞的姑娘又去花店看了一次,依然不遇。
这种结果使她怅然的同时又有些放松,如果不节外生枝的话,再过几天就要离开这个城市。江城比苏城大很多,长江从中穿过,她坐了几站公交车,鬼使神差来到江岸这边,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就当是临行前再转转。
江岸比兴门寺热闹得多,行人如织,车如流水。这时候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江边游人密密麻麻,江中亦有人头攒动,那是横渡长江的游泳爱好者。这一段江水来往船只密集,有渡轮渡人过江,收取少量票钱,十分钟不到就能到对岸。
珞瑜迎风站在江边,扶着栏杆,很难在江城见到这么蓝的天,她如此感叹。又或许是之前没怎么注意。江水漾波,有如縠纱,她收了伞,阳光压在眼帘上,睁都睁不开。这傻姑娘一个人时看着安静婉约,笑意也是淡淡的,悄悄做些挤眉撇嘴的小动作,完全出于自然。
在她还有心情四处游玩时,梁欢欢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这个小小的姑娘性子火爆,刚上任的新老师做事大多雷厉风行,有着这样那样的想法,面对一群熊孩子做不到像老教师那么驾轻就熟。尤其是快要放假了,一个个眉飞色舞,一节课她吼了几遍才让这些小家伙安分一点。偏偏她也遇到了和昨天珞瑜一样的烦恼,放在讲台上的手机响个不停。
电话是梁欢欢老妈打过来的,她已经挂了两次没接听,一响起铃声下边的熊孩子就借机说起话来。这位麻辣教师杏目圆睁,干脆关了机接着讲课。她大概知道怎么回事,因为昨晚老妈就和她说过,她随口推辞,没想到躲都躲不掉。只能等下课打回去,一想到老妈的数落和可能要面对的麻烦事,加之吵吵嚷嚷的一片,真是烦的不行。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梁欢欢无奈地给母上大人打了一个电话,母女俩扯了几分钟,母亲要她去接一个人,梁欢表示自己还有一节课。如此这般,姑娘烦得不行。
“没来过江城还能走丢了不成?我又不是不去见。说了等一个小时……都等了俩小时了,再等一会儿就是了……诶,妈,别把我电话给人,我上课不能接电话的……好了好了……别念了,我这就去得了……”
梁欢欢挂断电话,她也很无奈啊,母亲的意思就是让她相亲去。不知老妈哪里认识的一个奇葩,说是芙蓉城本地人,小时候还住一个小区什么的,刚从韩国留学回来,这就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