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哥,就此再见吧!。
胡涛愕然片刻。真的结束了吗?就这样结束了吗?他摇摇头,不大相信。不不,不
能结束!不甘结束!不愿结束!可是,鲁霄的神情那样冷漠,那样陌生,那样坚决
。他不再是他的小鲁了!不再是他梦中的男人,不再是那个满身诗情画意,满心柔
情似水的男人了!他曾爱过的那个小鲁已经像烟一样的飘散了,像云一样的飞去了
,像风一样的消失了。不不,那个鲁霄已经死掉了,死掉了,死掉了!他望著面前
这个陌生的男人,他失神的冷笑了一下,毅然的转过身子,走下了楼梯。
鲁霄目送胡涛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他咬紧嘴唇,立即飞快的闪进房裡,砰
然一声关上了房门。把头仰靠在门上,他佇立片刻,才蹌踉的衝进客厅裡。
小齐被惊动了,他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小舅,你怎麼了?他惊愕的喊:你病
了吗!你的脸好苍白噢!
我很好。鲁霄哑声说,在沙发上软软的躺了下来。我只是累了,好累好累。
他伸手抓住小齐的手,鲁霄的手冷得像冰,把小齐的身子拉下来,他抚摸小齐的
脸颊,眼光飘忽的落在他的脸上。小齐,你该回你父母身边去了,去跳那条沟。
不管有多难跳,那是你该做的工作。小齐,小舅不能再留你了。放开施齐,鲁霄
闔上了眼睛。我好累好累,我想睡觉了。别吵我,让我睡一睡。
翻身向裡面,鲁霄把脸埋在靠垫裡,一句话也不再说了。哦,鲁霄,鲁霄,他叫著
自己的名字,你一生的叛变,為什麼到最后,却要向....传统低头呢?
〈四十八〉
五月初....
日暮西沉,华灯初上,门铃忽然响了,打破了一屋子的寂静,他一惊,小齐,去
看看谁来了。门铃依然声响。小齐,小齐....不见施齐回应声。他慢慢的走
到大门口,一下子打开了房门。
门外,胡涛正挺立著。
鲁霄怔了怔,血色立刻离开了嘴唇,他看来萧索而憔悴,落魄而苍凉。
我....还能不能进来坐一坐?胡涛很礼貌的问。
鲁霄的心一阵抽搐,打开门,他无言的让向一边。胡涛跨进门来,走进了客厅,他
四面张望著,一屋子的凌乱,一箱箱打包的物品。你是真的要走了。胡涛说。
鲁霄生涩的说:坐吧!我去倒茶!
鲁霄走进厨房,一阵头晕猛烈的袭击著他,他在墙上靠了一靠,让那阵晕眩度过去
。然后,他找到茶杯,茶叶,热水瓶。冲开水的时候,他把一瓶滚开水都倾倒在手
上,那灼热的痛楚使他慌忙的摔下了茶杯,“筐啷”一声,热水瓶倒了,茶杯也碎
了。
胡涛闻声,直衝了进来,他一把握住了鲁霄烫伤了的手,那皮肤已迅速的红肿了起
来。他凝视那伤痕,骤然间,他把鲁霄紧拥进自己的怀裡,他颤栗的喊:小鲁,
小鲁!留下来!还来得及!请不要走!请你不要走!
眼泪迅速的衝进了鲁霄的眼眶。不不!他心裡在吶喊著:不要这样!已经挣扎到这
一步,不能再全军覆没,可是,吶喊归吶喊,挣扎归挣扎,眼泪却依然不受控制的
奔流了下来。
手上的痛楚在扩大,一直扩大到心灵深处。於是,那晕眩的感觉就又回来了,恍惚
中,屋子在旋转,地板在旋转,他自己的人也在旋转。他软软的靠进胡涛的胳膊裡
,感到他胳膊那强而有力的支持,他昏昏沉沉的说:
涛哥,你不该再回头的,你这是何苦呢?
似乎,这是一句很笨拙的话,因為,胡涛一把抱起了他,把他抱回客厅,放在沙发
上,胡涛跪在沙发面前,一语不发,就用嘴唇紧紧的吻住了他。鲁霄无法挣扎,也
无力挣扎,更无心挣扎。
因為,鲁霄他的心已疯狂的跳动,他的头脑已完全陷入昏乱,只觉得自己整个人轻
飘飘的,已经飘到了层云深处。那儿,云层软绵绵的包围住了他,风轻柔柔的吹拂
著他。他没有意识了,没有思想了,只是躺在云层裡,一任那轻风把他吹向天堂。
终於,胡涛的头抬了起来,他的眼睛那样明亮,那样燃烧著疯狂的热情。鲁霄在泪
雾中凝视著他,想哭,想笑,不能哭,也不能笑....都会洩露太多的东西。可是,
难道自己真没有洩露什麼吗?不不,已经洩露得太多太多的真实,是他自己永远无
法逃避的东西。
胡涛用手温柔的抚摸著鲁霄的面颊上。他低语:你可以搬一个家,我们去买一栋
小巧Jing致的花园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