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联系竟然就是现在每隔上十日都会过来宅子给凌妱看诊的周太医。
周太医在跟着赵铖去藩地之前是宫中的太医,和林嬷嬷算是旧相识,这日周太医给凌妱把了脉,开了药,正待告辞,林嬷嬷就小心地跟他打探虚实,道:“周太医,王爷和王妃的身体一直都是您负责照顾,王妃的月份眼看着越来越大,那毕竟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老奴心里十分担心,可是老奴却让王爷住在这宅子中不得出去,也见不到王爷,老奴委实不太懂王爷这是何意。”
“周太医,这到底是王爷的意思,还是王妃娘娘的意思?王爷他,现如今是这般宠爱那位明家所出的这位王妃吗?”
她知道周太医是成武帝的心腹,虽忠于肃王,却不可能喜欢这位明家出身的王妃,这些时日和他说话,也探出他眼中只有王爷,对这位王妃并无多少恭敬,所以也并不太忌讳。
当然她行事谨慎,这也是在她试探了两个多月之后,说话才态度明显起来的。
周太医看了一眼在旁服侍的阿娅,阿娅领会其意,便道出去给姑娘煎药就退了出去。
周太医这才笑道:“嬷嬷,若是王妃娘娘的意思,我也不会定时过来给凌姑娘看诊了。”
“只是王爷这些时日军务十分繁忙,顾及不了内院太多事情,让嬷嬷和凌姑娘住在这里也是为了护嬷嬷和姑娘的周全,还望嬷嬷和凌姑娘不要多想,当体谅王爷的良苦用心。”
顿了顿,又道,“其实不单止是表姑娘和嬷嬷,这隔壁院子里住着的可都是太后娘娘和承恩公府给王妃娘娘送过来的嬷嬷丫鬟ru娘,她们从京城被送到北地,可是却连王妃娘娘的面都没见着一面,就被关在这里了。王妃娘娘,怕是连她们的存在都不知道。”
林嬷嬷听得心头一跳,她在宫廷日久,见得多想得也多,立时便从周太医的话中品味出了潜在的意思。
这位王妃娘娘现在怕是已经完全被王爷握在了手心,早已跟外面切断了联系。
王爷对她,果然只是权宜之计,想来现在对她“宠爱有加”也是因为形势所需,做给人看的。
她的心踏实了下来,不过想到这位明氏腹中的孩子,就道:“多谢周太医安老婆子的心了。不过周太医,王爷年纪已经不小,之前却一直尚未成亲,膝下空虚,所以王妃娘娘的这一胎对王爷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您是杏林高手,此时王妃娘娘已有九个月的身孕,不知周太医可诊出王妃娘娘腹中,是位小郡王,还是小郡主?”
周太医看了一眼林嬷嬷,似颇有深意地笑道:“是位小郡王。”
林嬷嬷和床上的凌妱面色都是一僵。
林嬷嬷喃喃道:“小郡王,小郡王吗?”
不过她很快就调整神色,对周太医慈和笑道,“不管怎么样,先帝和先皇后娘娘知道王爷有后,总是一件好事。只是明家,唉,王爷的嫡长子竟然是出在明家女子腹中,怕是先皇后娘娘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周太医看了一眼床上颇有些失魂落魄的凌妱,心中冷笑,但面上却是不显,只劝道:“这,嬷嬷也不必太过虑了,这皇家的事,我也见得多了,说嫡不嫡的,历朝历代以来,就是太子妃诞下的皇子,但在太子登基之后若未能得封为皇后,那孩子也算不得是个嫡。”
林嬷嬷叹息了声,道:“到底是王爷的长子。周太医,王爷他,对这孩子可期待?”
周太医摇头,道:“嬷嬷,这我可就不敢妄言了,您当知道,王爷的心思向来难测,我们做属下的,只需听命行事即可。不过无论如何,嬷嬷和凌姑娘都不必太过担心,王爷行事向来自有章程,想来所有事情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查清楚了吗?”书房中,赵铖问下面跪着的黑衣人道。
“回禀王爷,属下已经查明,林嬷嬷是以家中儿媳生产为由离开的王府,至于凌姑娘那里,旧年年底,凌家二房以接她们母女去凌家过年为由接走了凌大夫人和凌姑娘,此时凌大夫人仍寄居于凌家二房。”
“另外属下查得,自凌姑娘入京之后,就与凌太妃过从甚密,就是林嬷嬷,在凌姑娘入京之前,与凌太妃并无来往,但因着凌姑娘,林嬷嬷对凌太妃的态度已有改变,甚至在宫中还助过凌太妃数次。”
前面那些也就罢了,但听到最后面那句,赵铖的脸色明显的沉了下来,重复道:“在宫中助过凌太妃数次?她如何有这本事在宫中助那凌太妃?”
黑衣人额上有些冷汗冒出来。
他道:“回禀王爷,林嬷嬷是先皇后身边的老人,当年先皇后安插在各宫的人脉,有不少都掌在林嬷嬷手中。有些,有些还是当年凌家培养的人。”
林嬷嬷是在凌皇后未嫁入宫中,尚在凌家之时就服侍凌皇后的,她是凌皇后的心腹,又被凌皇后安排照顾赵铖,当年凌皇后过世,赵铖不过六岁,凌皇后安插在各宫的人脉,当然没有直接交给赵铖,而是留给了林嬷嬷和女儿升平大长公主。
这些赵铖都知道,但他手上握有他父皇成武帝给他留下的更广更深的钉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