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铺在床上的被单也揭走了:时隔两年,他又跑了。
我不假思索的追出去,床铺上还温著,他跑不远,那样孱弱的身体,没人帮助,只披著一张被单,在繁华的美国街道上,能跑多远?
真的,没跑多远,我一出街口,便看到了踉跄奔逃的他。
我几步追上去,拉住他棕色的头发,将他拖倒在地,膝盖压在他身上:还是没逃掉啊!为什麽不能再聪明点?
大街上的人围拢过来,窃窃私语著,终於,有人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这位先生,你这是做什麽,有事好好说嘛,先让人家起来!
我的心被愤怒烧毁了,我甩开那人,一手压住小P的上身,另一只手拉开他的腿:有什麽好说的,你们看看,这是城的标记,他是我的,还有谁有意见?
──我听到,心,碎裂的声音。
回头,地上的人嘴角已流出黑色的血ye,眼泪顺著眼角滑落,但笑容依然绚烂:索枫,现在,我逃掉了,再也,不回来了……
我抱著他,用我的身体掩盖著他,努力的,想将他和那些试图偷窥的世人隔离开来──不要看,他是我的,你们,谁也不可以看!
心好痛!──我,这次是真的想放你回到你的世界的;我,并不想这样将你逼上绝路;我,只是个孩子,不知轻重,不懂爱恨,只是贪恋了那一刻的笑容而如此激烈的追逐罢了……
四.你的名字
回忆让我无法继续自己的寻找,我怕再次摧毁那样的笑容,是啊,没有人天生喜欢做奴隶,在被抓来之间,他们也有他们所爱的生活,有他们牵挂的人,就像栗发男孩,像死去的Pet,合法的并一定是对的,毕竟,法,是一部分人制订的,就像来这城的熟客们,他们就是法的订立者,在他们那儿,城,怎麽会不合法呢?
我自嘲的摇摇头,转过身:算了吧,如果你小子命大,跑了就跑了吧。
然而,就在本少爷打算放他一条活路的时候,看到了一副奇景──
索奇一边揉著眼睛打著哈欠,一边把身上扛著的物件扔在我脚下:看看,你找了一晚上的,是不是这个?
地上的人不耐的咕哝著,翻了个身,避开晨光,又发出轻微的鼾声……
我很难相信面前的景象,枉我刚才还自以为高尚的打算放他一马,结果这家夥不是为了出逃,而是找地方睡觉!
索奇啊,你在哪儿发现他的?
树上。
哪棵?
我睡觉时靠著的那棵……
我的嘴巴越张越大,走过去踢了踢地上的人:喂!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嗯哼──
又翻了个身,还很不耐的摆了摆手,仿佛在驱赶蚊子一般。
我看了一眼索奇,那家夥一脸坏笑的看著我,努了努嘴:你不是有腰带吗?抽几下子,睡得多死都醒了,正好还可以耍耍主人威风。
我摇了摇头:不行,我不想他变成第二个小P。
索奇转身向我摆了摆手:你的东西你看著办吧,还有20分锺就要吃早餐了,小心大哥收拾你,我先回去了。
我俯下身,靠近他的脸,仔细的盯著他:浓浓的眉毛,坚挺的鼻子,红润的唇,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著……
我将头一侧,凑在他的耳边:你,知不知道,真正睡著的人,睫毛是不会抖成这样子的!你,还要装多久呢?
我清清楚楚的听到他呼吸一滞,眼睛又闭了闭,还是一动不动。
我又好气又好笑的继续说:我数到三,如果还装,你信不信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话还没说完,他已腾的坐了起来:我信,主人。
我眯著眼看著他,什麽话也不说,只是看著。
他的喉结紧张的动了动,不知道该做什麽。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对著,我不说话,他也不敢说,这样足足呆了5分锺,他可怜巴巴的开口了:主人,请原谅我……我,不是想跑的……我只是……
我看著他,这一夜,他应该搞得很狼狈吧,身上裸露的地方,都有明显的擦痕,有的渗出了血,有的破了皮,脸上也弄得灰灰的,如果不仔细看,真得看不出他的俊美。
我出手如电,右手一下扣上了他的脖子,微一使劲,他高大的身躯便被压在地上,我斜眼看著仰躺在我身侧的家夥──眼睛,还是这麽明亮啊,即使他祈求,即使他撒谎,即使他暗自得意自己的小计谋,还是那麽明亮啊──我手下又紧了紧,他的呼吸陡的急促起来,双手拼命的掰著我的手指,眼睛直直的盯著我,没有任何感情的盯著。
这眼睛,还真是干净啊!我在心里默默的感叹著。手下一松,他翻身跳起,迅速躲到几米外,咳得抬不起头来。
我等他安静下来,轻声说:你,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吧。从现在开始,你会有新的身份,新的记忆,包括,新的名字──漆,我给你的名字,漆黑的漆,城的 。记住了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