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曼声唱道:“楼前相望不相知,陌上相逢讵相识?借问吹箫向紫烟,曾经学舞度芳年。得成比目何辞死,愿做鸳鸯不羡仙。比目鸳鸯真可羡,双去双来君不见?……”
这本是一首长诗,那女子却只挑了这一段款款而唱,但听曲调柔媚,婉转动听,有如风起涟漪,水波清响。加上这女子颇有风情,天生一股媚态,台下一大半人虽不知道她唱的是什么,却也都是目不转睛,鸦雀无声,沈静舟默默听着,心里却是一股淡淡缠绵之意,也不知这种心思是从何而起,一转头见曲天虹看了一眼自己,不由得脸上一红。
那女子唱完一曲,台下震天价喝起了彩。那女子又是再三万福致谢,随即退下。
接着又上来一女子,相貌却是平凡,只是肤色白皙,站在那里莺声呖呖的说道:“有请王公子。”
丝竹之声响处,上来一位少年公子,手摇描金折扇,猛一看只觉得华彩照人,细看之下,就觉得五官并不如何端正。
那公子放下折扇,手里捏着一管白玉笛,摇头晃脑的yin道:“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念完这句,便悠悠的吹起了笛子。
沈静舟虽不是出身官宦之家,却是家世豪富,从小请的就是最好的师父,他虽然没有学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却是样样Jing通。此时听那公子吹的过门曲调是“落梅”,不由微笑,这也是自己常吹的曲子,只是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碰过笛子了。想起曲天虹那日的神乎其技,仍是悠然神往。
听了一阵,心下微感奇怪,低声对曲天虹说道:“这个曲子怎么觉得有些奇怪。”曲天虹忍笑低声道:“我知道“落梅”,不知道这位公子吹的曲子是什么名字。”沈静舟见他这样说,微微一怔,登时忍不住就要笑出声来。总算及时忍住。
一曲吹完,下面也是彩声一片,那女子说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多谢王公子妙曲。”那王公子拱手致谢,脸上神色极为得意。
那女子又道:“有请李公子。”
话音刚落,只见一位高而瘦的公子走了上来,他愁眉苦脸,那女子微笑道:“李公子长年愁眉不展,本城人尽皆知。敢问公子有什么郁郁不乐之事么?”那李公子长叹一声,说道:“我厌倦了纷扰的尘世,只希望到僻静的山林,做那高洁的隐士。”那女子肃然道:“公子胸襟抱负,实在是令人佩服。只不知公子今天献上的才艺是……?”那李公子仍是一声长叹,说道:“我且画一竿翠竹,寄托此生志向便了。”他家仆呈上文房四宝,这公子便挥毫泼墨,开始作画。
沈静舟见那竹子画的奇形怪状,心里实在忍无可忍,
对曲天虹说道:“你站我前面来。”曲天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依言站到他前面,沈静舟慢慢伏在他背上,曲天虹心中一动,不明白他一向羞赧,怎么会忽然在大庭广众之中对自己如此亲密。却发现沈静舟伏在自己背上笑个不住,原来他不好在众人面前大笑失礼,只好拿曲天虹做挡箭牌。
正抓着曲天虹的衣服笑到发抖,忽听曲天虹低声说道:“好戏好戏,不要错过,快看。”沈静舟心下好奇,探头一瞥之下,终于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只见台上一位公子身上金光闪闪,闪的众人眼睛都睁不开,他面色黝黑,相貌实在说不上好看,只听他大声说道:“你们这些都是文弱公子,手无缚鸡之力,我宋奎虽非出身武林世家,却拜得名师,闯荡江湖以来,从无敌手。”那女子抿嘴笑道:“相信不久之后,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头也非宋公子莫属了。只不知公子今天献上什么才艺让我们大开眼界?”那宋奎大声说道:“我自当舞一套我的惊世剑法。”说完豪气冲天的飮了一杯酒,随手把酒杯往地上一扔,砸得粉碎,口里大声呼喝,舞起了剑法。
沈静舟忍笑对曲天虹说道:“这个人的武功怎样?”曲天虹笑道:“我教你几个时辰,你就可以打他个落花流水。”
两人站在那里一路看一路笑,乐不可支,沈静舟看了一阵,瞟了一眼曲天虹,见他仍是望着台上,笑声不绝,心中说道:“原来这个人笑起来,是这么的爽朗可爱,一点也不像是魔教的教主。”
两人看了大半个时辰,只见好戏迭起,令人捧腹,都觉不虚此行。好不容易那十二公子都一一演毕,众人一阵震天价的喝采过后,正准备散去,忽听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这些什么狗屁才子,一个个不值一文!”话音未落,眼前一个身穿华服的人影飞身而上,到了台上。众人凝神看时,只见那男子面如冠玉,甚是年轻,满脸意气风发,那十二公子登时齐齐露出鄙夷之色。台下站的那些人见这人说话倨傲,不留情面,不少人便开始大皱眉头。这十二公子虽说不怎样,但家里都是本地权贵,怎么说也要捧个场,毕竟喝声彩又不会将自己累死,也不是要自己的命,何苦一定要说真话?沈静舟是本性善良,又极有教养,虽说对这十二人不屑,却也不会好为人师,去当面指摘,此时见那公子说话爽快,倒也觉得颇为有趣,看曲天虹时,见他也笑yinyin的看着台上那位公子。
那公子身上衣服虽然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