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缓缓道:“慕容麟……死之后,骨灰撒在哪里?”
陆过摇了摇头,道:“武林之中痛恨他的人那么多,怎么会让他好生安息,好像只随便找了个荒野林子就将他的尸体烧了,哪里还会有什么骨灰在。”
红衣女子脸色一白,嘴唇颤了颤,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
她慢慢站了起来,一甩鞭子将一块碎银子扔到了陆过的桌面上,转身走了。
那名叫庖辉的大汉看着陆过桌子上的碎银子,惊叫道:“那女人什么来头,出手这么大方。”
陆过将那块碎银子收了起来,喝了一口酒,慢慢道:“慕容麟有四房夫人,有一房夫人早早去了,慕容麟叛出正道后,他那剩下的三房夫人都走的走,死的死……死的便是他明媒正娶的大夫人,听说在慕容府之变后,他大夫人就疯了,后来自己投水死了。大夫人生了两个孩子,大儿子也算年少有为,可惜摊上了这么一个爹,现在也不知所踪了,还有一个姑娘,似乎名叫慕容舞,算是个有点名气的女侠。”
“方才那红衣女子,应该就是慕容舞了。”
庖辉还在唏嘘,听到陆过后面一句话顿时跳了起来道:“你还不追!她说不定是慕容麟残党呢!”
“追什么追,”陆过翻了个白眼,道,“人家小姑娘够可怜的了,本来是个世家大小姐,谁知道爹竟然是魔教头子,现在也不知道活得多潦倒,光别人的白眼就够她抬不起头了,何况她以前应该也不知道自己爹竟然是个大坏蛋。”说完,他喝了一口酒,又唏嘘了一番。
傅惊鸿在一旁听着,也忍不住为了红衣女子唏嘘了一番。
他看得出来,那红衣女子似乎倾慕着那惊风剑温如玉,可是那人偏偏却是她的杀父仇人。
只是……魔教是何时卷土重来的?
傅惊鸿有些疑惑的伸手摸了摸下巴,而且,前几日才举行了武林盟会,怎么一眨眼又九大门派围攻魔教去了?
他喝醉之后,一耍酒疯就几个月过去了?
傅惊鸿正疑惑着,此时恰逢小二上菜,他便暂且放下疑惑,开始夹菜吃饭了。
吃了几口糖醋排骨,周围似乎忽然安静了下来。
傅惊鸿抬起去看,便看见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衫的人,怀抱素琴而来。
傅惊鸿皱了皱眉,心里隐隐有种熟悉之感,不过也只是一刹那的事,待他回过神来之时,那白衣人竟然径直走到他面前,缓缓坐下。
傅惊鸿顿了顿,不着痕迹的环视四周,这客栈之中,似乎有很多空的位子。
他夹着排骨的筷子一顿,抬头打量了一下那白衣人。
那白衣人长相丝毫不逊于他的小师弟,眉眼之间一片淡然之色,颇有种游离于世俗之外的超脱感。
白衣人将琴横放于膝上,抬手拿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茶,动作悠然。
随后,他喝了一口茶,面色也并无不适之色。
他喝完一杯之后,又抬手倒了一杯,悠然又喝了一杯。
傅惊鸿顿了顿,开口道:“这位公子,这茶,好喝么?”
白衣人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眸漆黑如墨。
傅惊鸿顿了顿,又道:“这茶,似乎及不上外头的茶香。”
白衣人看着他,眼眸里闪过一抹流光,转瞬即逝。
傅惊鸿见这白衣人并没有回答他的意思,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便低头吃菜。
良久,那白衣人在喝了不知道多少杯茶后,忽然开口道:“傅惊鸿。”
傅惊鸿一顿,抬头看那白衣人,有些不解。
他似乎,未曾出名,此人如何得知他的名字?
“我是谁?”白衣人看着傅惊鸿,淡淡道。
傅惊鸿顿了顿,眼前之人,是失忆了?
“你若不知道你是谁,我又如何知道你是谁?”傅惊鸿颇感莫名道。
白衣人看着傅惊鸿,不再说什么,却是抬手又喝了一杯茶。
傅惊鸿看着眼前的这个陌生人,心里觉得莫名,但是他很快又被眼前的美食转移了注意力,低下头来慢慢吃菜。
白衣人也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只是一杯一杯复一杯的喝着难以下咽的粗茶。
旁边几桌的人仍然在高谈阔论。
“我看当今武林盟主非惊风剑温如玉莫属了!在魔教里他可是大展身手啊!据说他以一人之力将大魔头慕容麟斩于剑下!”
一个穿着黑衣短打的大汉一边喝着酒一边拍着桌子大声道。
傅惊鸿顿了顿,从刚才开始,那些人便一遍又一遍的提到了温如玉的名字。
他也记得在清城武林盟会上,温如玉那一剑倾城的风姿,只是为何那些人在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心里总有一种莫名之感,似是惆怅,似是……
“那天下第一美人桃之华也不错!虽然长相跟个娘们似的,但是他那九尺软鞭可不是吃素的!”
桃之华此人,傅惊鸿也有印象,一袭红衣却丝毫不显Yin柔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