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张望不说,其实任紊也知道大概是怎么一回事。他承认,自己的确存了拿这个公司送上来的替罪羊撒气的意思。大概是这小子的公司看几次饭局送人过来他都没什么反应,便胆子大了,想就拿这种货色来问他要好处了。无疑,这个替罪羊急要受公司那边的逼迫,还得在他这儿心惊胆战吃饭——也亏得是身体就跟看上去一样挺好,没被这夹板气折腾出什么胃病来。
这回盯着脑袋上的伤来赴约,估摸是卖弄委屈来的,恐怕是在公司那儿没得什么好脸色。不等他细看,小子便退了半步与他拉开了距离,乖觉得很。“就是不小心磕着了,劳任老板费心。”他摆出笑脸来,可怎么看都是一副要任紊多问两句的样子。毕竟再怎么说,这小子也是要出道的吧,还专门伤在脸上,怎么看都是要特地给他看的。
任紊是白手起家打拼出来的,随着地位越爬越高,连带着眼光品味都已被趋于同化的挑剔起来。毕竟他们这种资本,总归难免会谈及到这方面的事情,任紊觉得张望这小子不是什么能拿得上台面来说的,毕竟对方作为要出道的明星来说无论是唱歌还是跳舞都不算多亮眼,即便是脸蛋都不过普通。哪怕几次饭局下来任紊的确挑不出人什么错处,可终归还是越不过那条线去。
任紊也不是全然挑不出这小子的优点来,他不是没有察觉,和对方吃个饭他的Jing神其实该算得上是放松的,会看人眼色又懂分寸,比平日里利益往来的人要稍纯粹点,说话不会冷场,热情但不过分谄媚,每回吃完饭任紊都能算做心情愉悦。
是不是要为此稍微给一点甜头呢?只是毕竟商人心态,任紊并不觉得光靠这小子如今的一点伺候能搭得上他随手拨出去的那点零星甜头。任紊也懒得与眼前这个凑合打发时间的玩意儿绕圈子,“行了,今天把衣服脱光了来倒酒。”任紊面上挂着笑,并没有过于直白戳破张望那点窗户纸。
“什、什么?”这便是张望头一回听任老板说话却暂时反应不过来。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以至于难得僵在了原地不知该做什么。“任老板……?”张望笑了一下,便对上人似是在等着他上前的神情。所以不是开玩笑?脱光衣服……?要说圆滑应酬张望的经验足够应付,但是真的直面了这种职场性sao扰的言辞,张望光是思考怎么能在不惹恼任老板的情况下全身而退就已是感觉舌头打结。
如果这会儿拒绝,先前的努力是不是都会化作泡影?张望嘴巴张了又张,还没想好就见任老板的指尖敲了敲桌面。只是几次不算长时间的相处,张望至少是摸清了人不耐时候的小动作的。似乎留给他考虑的时间并不多——这突如其来的要求让人有些后背冒汗,最让张望自己觉得好笑的是,兴许是先前已经花了太多Jing力在眼前金主身上,他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当真绞尽脑汁想拒绝的方法。
只不过是脱掉衣服罢了——他知道当下主流是什么样,觉得对方顶多只是为了给他找难堪。张望不是什么纤细白净的类型,相反他有着足够宽阔的肩膀,彰显力量感的肌rou线条,以及说得直白点——比起金主还要高出些的个头,怎么想都不会是能被潜规则的类型。但这是他能放心的一部分,可真脱了之后反倒惹得这难搞的老板不快了又该怎么办?
“怎么还不脱?”对方的尾音拖得有些长了,依稀仿佛像在轻叹。
张望收拾好了有些混乱的情绪,在深呼吸一口气后才端着再自然不过的态度失笑打趣道:“那任老板可不好嫌——我和小男生不一样的,怕不符合您预期嘛。”他说罢便不再忸怩,直接脱掉了上身的衣服。张望还特地看了看人的表情,好在估计是其自己提出的要求,也不好真表露出来什么意见。他将手搭在裤腰上,又问:“那我下面也脱掉了哦?”
对方点了点头。似乎是非得弄到最后一步不可了。张望弯身下去,双手将裤子褪到了膝盖处,在起身时便伸手遮住了隐私部位,抬脚将褪下去的裤子踢到了地板上。并不情色也无勾引,像是进公共澡堂子搓澡似的,半点不像会接受这种饭局的人会有的表现。
在奇奇怪怪的地方耿直到该说是头脑简单还是单蠢?不过显然在这种场合下脱光衣服对张望来说也不是寻常的事情,能言善道的小子还端着讨好人的笑脸,耳朵根却已经红透了。这会儿便照着先前几次的习惯走到人跟前来准备倒酒。
只不过显然,张望还未习惯该放弃哪只手遮挡胯下转而去握住酒瓶子。他看上去的确相较以往要局促不少,伸向双腿间的手臂倒是把那对本就惹眼的胸挤得愈发引人夺目。任紊的手臂支在桌上托着微侧的脸,看着人那对呼吸起来很是起伏明显的胸。这小子肤色倒是匀称的,是并不算深的麦色,让人能恍惚想起乡下田野麦穗间的颜色,nai尖处rou晕小且圆,反倒衬得尖儿很是显眼,比起肤色更深两度,看上去就不是有人问津过的雏样。
张望臂膀都是结实且线条分明的,这会儿似乎终于想明白了该伸哪只手,便是又唤了声任老板抬手去握桌上的酒瓶。这凑巧就让任紊看到了其胸下紧绷的曲线,的确比起纤细的雌雄难辨的少年来说太过张力十足,但放在张望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