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白天陪着舒琬, 等郁恆章晚上回家离开,换郁总贴身看护。
舒琬给郁恆章当惯了小尾巴,如今换郁总来给老婆当大尾巴了。
温热的手掌覆在紧绷的肚皮上, 仔细涂抹开厚厚一层润肤霜。
舒琬蔫蔫地看着郁恆章的动作, 嘴巴翘得能挂油瓶, 郁恆章瞄了他一眼,等整个肚子和腿根都涂好了, 擦了手上的油,凑近快速地亲了亲小猫嘴,柔声问他:“怎么了?不开心?”
舒琬抿了抿唇,扬起一抹难看的笑,抬眼望了望郁恆章,嘴巴又憋了回去,一头撞在郁恆章的肩膀上,难受地说:“我也不知道……就是……好吧我也说不清楚……”
孕后期行动不便加之身体疼痛,以及激素水平的变化,产生负面情绪很正常。郁恆章小心避开刚抹了润肤霜的肚子,抱住舒琬,手掌在削薄的后背一下一下安抚,试图带给舒琬一些力量。
靠了会儿宽厚的肩膀,嗅着熟悉的、让他感到安心的草木香,舒琬忽然软声软气地说:“要亲亲。”
郁恆章闷闷地笑了下,掰过舒琬的肩,温柔答应:“好,亲。”
一向强势的人这一吻却极尽温柔,亲得缠绵,舒琬回应得懒懒的,但如果郁恆章要退开,他又要追上去蹭蹭,好像只有这样亲密无间的接触,才能让他舒服些。
多巴胺的分泌消除着心中无法排解的郁闷,气氛正好的当口,舒琬却急急拍了拍郁恆章的肩膀,小声喘息着,羞恼道:“……我要去厕所。”
尿频也是孕晚期的症状之一。郁恆章侧开脸平复被扰乱了的呼吸,舒琬去够绑在床角的拉绳,却蓦地一轻,被横抱了起来。
搂紧郁恆章的肩膀,舒琬瞪圆了眼睛。郁恆章则平稳地起身抱他去洗手间。
“先生我现在很重的……”舒琬抬眼望着郁恆章的下巴。
“是么,没感觉到。”常年锻炼的臂力发挥作用,一双手抱得极稳。
将人稳稳当当地放在了马桶上,郁恆章站着不动。
舒琬:“……”
舒琬:“……先生您怎么不出去。”
郁恆章垂下眼:“等你上完,我再抱你回去。”
舒琬:“……”
就,这个目光怪变态的。
如果不是他现在的身体条件不允许,总觉得自己会有危险。
舒琬终于还是赶走了郁恆章,等他解决了生理问题,先生再进来抱他。
将人好好地塞进被子里,郁恆章握着舒琬的手,又弯身亲了亲小猫嘴,意味不明地低喃:“……小崽子真是折磨你也折磨我。”
郁恆章退开,一个人去浴室衝澡。
舒琬已然满脸通红,将先前的不开心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
借着葛瑞秋来家里送棉花娃娃和最佳新人奖奖杯的机会,舒琬向对方坦白了自己出席不了晚会的原因。其实都不用他说,葛瑞秋看到他圆溜溜的肚子时,已经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
在葛瑞秋宕机之际,郁总悄悄吹耳边风,说葛瑞秋遇事这么不淡定,还好当初舒琬没能成功跑去找他。
然而渡过了最初的惊讶,葛瑞秋很快接受了男人能怀孕这一大奇事并保证守口如瓶,他更关注生孩子对舒琬有没有伤害。
要不说是演员呢,共情能力相当高,得知舒琬要去剖腹产时葛瑞秋竟然当场感性地哭了,感慨舒琬真的很勇敢。
哭完又夸舒琬的状态保持的特别好,除了肚子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他已经怀孕八个月了。
一个下午,葛瑞秋都陪着舒琬聊天,换花样夸讚舒琬的厉害,将舒琬夸得晕乎乎的,一下午的笑容比最近一周的加起来还要多。
坐在旁边完全插不上话的郁恆章:“……”
怎么说呢,郁总输得很彻底。
郁恆章心想:嗯,是时候该下单一本《说话的艺术》看看了。
学无止境,郁总不止买了《说话的艺术》,还买了《善于表达》、《学会说出爱》等等等等。
过了几日,陈助理敲门进了办公室,发现总裁又在摸鱼看书,就是不知道这一次是在看《关注孕妇情绪》还是《育儿经》了。
见他拿来了文件,郁恆章将书合起来丢进抽屉里。
郁总的工作效率向来高,这份合同也是之前看过的,只需要再确认一遍签上字就好。
迟迟不见总裁拿笔的陈助理:“……?”
郁恆章清了清嗓子,拿起钢笔签完字,将文件递回时却没有立即松手,而是看着陈助理温声道:“你的工作一直都做得很好,这几年辛苦你了。”
陈助理:“……”
陈助理:“???”
一瞬间陈助理的脑海里转过万千念头,最终欲哭无泪道:“郁总,为寰宇工作我一点儿都不辛苦!我要是做错了什么您直说,我立马改正,千万别开了我啊!”
郁恆章:“……”
郁恆章收回表情:“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