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妃糖的味道,好甜。
如一回到房间打开糖纸,上面写着:e306。
他刚要说什么,被如一抢先说了“我去给你们拿点点心”,然后赶紧跑开。
了下去,乖乖给了他。但是他的目光还是落在她身上,没有移开过。
周末的学校,全都空了,这时候的同学们大部分都会选择回家,除了极少数在学校处理一些自己的事物,于是学校就变得了一个巨大的静默的玩具盒子。上学日明明到处都很热闹如一却觉得孤独的要命,空无一人的楼道却可以让她随意想象,她可以幻想自己带领着一个探险队,或者自己是一个轻工高手演员,在楼递间练武术。
偶尔几次,会遇上里面有人在弹琴,一开始的旋律可太熟悉了,这不就是小星星吗,然后后面便出现一系列的变调,像坐过山车,感觉那些钢琴键在自己的脑瓜子上敲打,她偷偷的录了下来,那是莫扎特
翻来覆去有些失眠。最终还是打开了台灯,又从校服口袋里摸出那张糖纸,皱巴巴的,她的眼前不自觉浮现他粉红的锁骨,下巴,嘴唇,她情不自禁在糖纸上大力地吸了一口,发觉自己变态办的行径感到脸热热的。
“我,我没有钱了”也不怕别人笑话,如一实话实说。
“这样吧,我给你打个折,你上回付的就算在我这办了张会员卡,之后你慢慢还吧”他开始抚上他的发丝,在他的手指上缠了两圈,“但是,有期限的哦,得‘消费’哦”
他们怎么还没走,颜安青从没留下来过夜过。季淮走进了,突然跪在地上身子朝她倾斜,双臂把他环住,身上全是颜安青身上的味儿,浓浓的阿蒂仙木质香,一股腐糜的味道特别怪,让人头晕目眩。
晚上迷迷糊糊去上厕所,刚提起裤子,就感觉有什么人进来了,她一转身,发现来人正是季淮。她吓得连后退两步,坐在马桶上,后者背着手把门一关,他穿着一套灰色的真丝睡衣,锁骨上是暧昧不清的吻痕,湿润润的眼睛里好像还弥漫着情欲。
“可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此时妈妈已经把饭菜做好,颜安青突然起身,直接朝楼上走去,季淮察觉到身边人的小脾气,冲她点了点头,然后紧接着慢悠悠的上去。
“季淮。”总感觉好像听前后座讨论过,他们学校从从幼儿园到国际部都有,是连在一起的,他上的应该是国际高中部,而她在初中部,即使这样,也能听见平时有一些女生会讨论国际部的帅哥和八卦。
“可是,我,我可以先欠着吗”现在是什么情况,还没睡醒吗,这是个什么局面。
于是,她决定去学校探险。
难带是他?这是谜面还是谜底?
“糖纸看了吗”如一迷茫的摇摇头,她的大脑已经停止了运转。
接着他凑近了些,看着她的眼睛,凑到她耳边,压低的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后面不来找我了”
如一胡乱往嘴里塞着饭,妈妈说让她慢点吃,吃完饭就回房间,等会不要出来。
季淮觉得有些好笑,这人这么实诚吗,真要这样的话,前两次她也付不起。他好整以暇,“你可是增加了服务项目的,钱不太够用呢”
他忽的偏过头,好近!她感觉他们的嘴唇只有几厘米,“去看。”正当她觉得快要亲上时,对方停止了,后者快速退出起身,她感觉到他的鼻子擦过她的嘴唇,他还捉弄般地用手指勾扯了一下她的头发,打开门,走了。
周六的芭蕾课其实老师私底下调时间了,意味着下午空出来了而妈妈不知道,这个时间是属于自由人如一的,不,甚至可以不做如一,她可以做想做的任何事情。
离楼梯口最近的是一个月器材放置处,门上有个小小的正方形玻璃窗口,里面还有假人什么的,估计是学服装设计的艺术生和音乐生把自己平时一些材料都放这了,后面可能也忘了这件事,就没人管了。学校是在太大了,感觉好像也懒得派人来清理这件教室。
“我已经把课表打印出来给你了,有没有课你自己不知道吗,自己要对自己的事情上心。”妈妈听到不是她惹了麻烦的事,还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忍不住低低地说:“那边很久没有找过我们了,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亲自过来了,我们一定要小心行事,你千万别在外面给我惹麻烦,心胸放宽,该忍的要忍”
看着妈妈皱着的眉头,她还是说不出口,还是变成了“周末还要上芭蕾课吗”
玩的精疲力竭的时候,就去三楼最里边的那个楼递间写写画画,哪里有细小的尘埃味,是很新的味道。
“妈妈,我”
如一有很多秘密,这只是她那些秘密中的一个。
家里只有她喜欢的一些糖果和饼干,这些他们自然是不会吃的。气氛又陷入了沉默,她有些局促的扣手,低着头。突然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进自己的口袋,拿出一颗糖,后者撕开放进嘴巴里,又把糖果纸轻轻推到如一手心。如一后知后觉他怎么知道自己兜里有糖,难道是那天颜安青看着两人的小动作,眼神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