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哥，你这是干什么？”
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要熬呢，哥。
下一波宫缩，应该不远了。
“腰疼……连带着肚子也不舒服。”
“唔……又来了……小陈，你能再帮我揉揉吗？”
因为孕肚的缘故，即使是整天躺着，腰上的负担也无法忽视。于是我的手又从腰上按到他的尾椎骨上。
“没事，别担心，哥。就是假性宫缩，大概孕晚期就是这样的，很辛苦。你去休息会吧，我来帮你看着。”
他的肚皮一阵一阵地发硬，薄薄的一层肚皮被丰富的胎水撑得润亮，不断紧缩。
云里白的脑袋无力地靠在我的肩上，呼吸被他压得很低，烘到我的耳边很烫。
“饿了吧，我简单做一点吧，千万不要嫌弃我的手艺啊。”
尽管有火光映着，他的脸还是肉眼可见地发白。
是有沙蟒出没，闹得人心惶惶，我却只注意到他的掌心全是汗。
“……按摩也没用了吗？”
云里白摇摇头，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没事，就是他们闹腾了些。”
“好好好～”
“那……麻烦你啦。”
云里白刚呼出一口长气，紧接着又开始屏息。
是我和虚弱的云里白。
“哥不舒服吗？”
“今天，最好都不要出来。”
他强打精神对我笑了笑，我想他是想说自己没事的，但一开口，变成了一小串不规律的急喘。
但我下意识眯起眼睛，指尖点在他的肚脐，等到那块重新恢复柔软，我才用轻松的语调对他说：
孩子早就从骨盆口进入，完全卧入盆腔。此时那里又憋又胀，像是暗中有一双手，日夜不断地向下拉扯。
隔着几层布料，我也能感觉到小家伙旺盛的生命力。
分开的时候，他的宫缩大概是半小时一次，每次持续的时间很短，只有二十秒。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了床上，只记得那天睡得很不踏实，帐篷外面脚步错杂，只吵得人脑袋发疼。
“那你们注意安全，身上多一个口子，都得给我写检讨啊。”
他的肚子实实在在地贴在我的肚子上，我的手绕到他身后，去替他捏那脆弱不堪的腰。
他深吸几口气，拒绝了我。我们并肩坐着直到天明，
我的手不断在他腹顶打圈，孩子的小脚追随着我的动作轻踢，这对我来说很有意思，但对于宫缩的他，却犹如酷刑。
他坐得很不安稳，大腿两侧不断颤着，一双手从揉肚子变成了扣肚子，五指几乎嵌进肉里。
我摸摸他的肚子，总觉得里面有一股力在和我对抗，宫缩很强劲，持续了二十秒。
大概是看他脸色实在不好，队友们都劝他留下来，毕竟，营地也需要有人看管。
不明真相的云里白还以为真是我的按摩起了用处，慢慢站起来，半个身子倚靠在我肩上。
他的肚子看着比昨天小了一圈，但依旧累赘地挂在身前，拼接而成的纽扣被他的肚子撑到很高的地方，随时有崩开的风险。
这一波宫缩已经过去了。
“哥有做过孕检吗？”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跑去看时间，距离我们分开，已经过去了八个小时。
像是很不舒服，放在肚子上的手揉动力度更大了，把隐隐露出来的腹底揉得发红。
很快，人们集结起来，算上云里白自己，这支所谓的“巡护队”，不过也就十二个人，这已经是云里白手下能拿出的所有人力。
我没拦他：“好，我很期待呢！”
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在他上腹用力，几乎摁出孩子的形状。
他很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随后，我掌心的皮肤又恢复了柔软。
果然，在烧火的时候，他正跪着准备添柴，忽然整个人一愣，怀里的柴火掉了一地，还有些，掉落的过程中砸在他的肚子上。
也许是肚子没那么痛让他又恢复了不少精力，居然提出要自己做饭。
今天的气温很凉爽。
期间队友们都在，他应该忍得很辛苦吧。
“小陈不是医生嘛，和他一起，我们也放心，不然你想让这孩子跟着我们一块儿去抓蛇吗？”
板凳很矮，他整个人几乎窝在一块儿，原本水滴状的肚子被挤得发扁。
“我就是学医的呀，让我帮你看看吧。”
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于是帐前就剩下我和云里白。
“哥，我这手法可以缓解疼痛的，你再忍忍。”
我敢用我的毕生所学保证，他是要生了。
“要生了吗？我……唔嗯……
云里白推脱不过，只能有些赌气似的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
我掀开帘子往外看，被云里白挡回去：
“很忙……而且，这边也没那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