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宝珠眉眼间的傲气似乎柔和了下来,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一个半月的路程,队伍晃晃悠悠的来到了上京,这时正值夏季,宗自沉打开车门,看见前方隐隐约约可见的上京字样。
隻感叹,终于又回来了,来时的路和去时的路说不同却又相同。
一样的心情,他当年对北都充满未知,如今对上京亦是如此。
不一样的是,季节不同,所想不同,
“热,母妃!”大狗的声音让他回身,宗自沉忙让车外的丽日去找单薄点的衣物。
又给大狗将外衫脱了:“换一身薄的,就不热了。”
然后附在大狗耳边悄悄的重复着路途上每日必说的话:“大狗,别人问起你的名字,就说你叫华羡焕,还有你是个男娃娃。”
大狗点着头:“知道了。”
进了上京城,领头的那个传旨的太监就跑来宗自沉马车这边,他轻笑道:“景王妃安好,刚才宫里来人传报,说太后已经期盼您多时,已经在宫里设了宴,就等着您到场呢!”
马车内的迭大狗衣服的宗自沉,手上动作一顿,他缓缓道:“好,那快去宫里吧!”
听着太监的脚步声远去,宗自沉将大狗抱在怀里,他心中冷哼:这太后未免也太急了吧,连王府都不让他回,直接就让他去宫里。
宗自沉忽感一阵头疼,他可不想一入京就被困在宫里。
马车来到宫门口,宗自沉带着婢女和大狗一起向太后的翊坤宫而去。
一入大殿,宗自沉就看见席面已经摆上,坐在位置上的人向他看来。
宗自沉急忙行礼:“请太后娘娘安!皇后娘娘安好!”
他一隻手还不忘按着大狗行礼,大狗好奇的看着对面华丽的人。
“哎呀,可算来了,本宫可是盼了好长时间,快!赐座!”太后明艳的丹凤眼闪过一丝喜色。
宗自沉道:“谢太后娘娘!”
说完他这才抬眼看向太后和皇后,太后样貌宗自沉感觉比他们离京前消瘦了一些,但神采依旧不错,看起来确实不像因先皇离世而悲痛欲绝的样子。
而皇后,宗自沉之前也只是见过她一面,一个看起来温婉的女人。
他坐在席面上,感受着太后的目光紧盯着他,宗自沉有些无措,太后这是做什么?
就听太后语气变冷的道:“景王妃,本宫问你,景王是本宫的儿子吗?”
宗自沉眉头一跳,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他道:“王爷自然是您的孩子。”
太后微微点头,语气带着严厉:“既然如此,那景王妃为何不唤本宫母后,皇后皇嫂,莫不是景王已经忘了!”
宗自沉在一瞬间起身,后背生寒,忙行礼道:“母后恕罪,景王未敢忘,在北都时还常常和儿臣说起感恩能承母后膝下。”
“只是儿臣自幼学识粗鄙,这才一时忘了,错了规矩。”
“哈哈哈,好好好,景王能时时挂念本宫就好。”太后的神情又恢復正常,接着道:“坐,坐,既是家宴,也是为了给你们接风洗尘,莫要太拘谨。”
宗自沉微微颔首:“谢母后!”
随即拉着大狗坐下,大狗好奇的看了看自己的母妃又看了太后一眼。
太后也注意到了她,她招着手:“这是焕儿?快过来,到皇祖母这儿来。”
大狗看向宗自沉,宗自沉道:“去,那是皇祖母,快叫皇祖母!”
大狗又看向太后,突然咧嘴笑着,边跑边喊:“皇祖母!”
“诶!”太后一把抱起了她,逗弄着他:”焕儿可真可爱。”
她看似在逗弄孩子,但宗自沉还是看见,太后斜瞪了皇后一眼,皇后急忙低下头去。
宗自沉隻当没看见,他的视线无处可放,看着满桌的菜肴,却未有一人动筷,他也不好动。
他又看了一眼大狗,没想到大狗也在看他,他递给大狗一个眼神:没事的,乖乖的。
大狗哪里懂他什么意思,她只看到他母妃看着菜又看他,大狗仰头对着太后说:“皇祖母,我要吃东西!”
太后轻拍着大狗,哄道:“好好,先把糕点拿过来,剩下的等你姑祖母来了再吃好嘛!”
宗自沉被大狗的问话惊的一愣,又看向大狗吃食已经入嘴了,甚至糕点的碎屑还掉在了太后身上。
太后也没责怪她,宗自沉一时以为该不会太后在糕点里下了毒吧!
他喝口茶水,掩饰一下自己的猜想,又问道:“母后,是哪个皇姑要来?”
太后道:“你们三皇姑,她的女儿宝珠不也回来了吗?本来今日唤她过来是和宝珠见一见,结果没想到宝珠这孩子贪凉受了寒。”
“宝珠没来,不过你们三皇姑是要来的,且等一等吧!”
她话一落,宝珠母亲就到了,宗自沉起身向她行礼,三皇姑只是淡淡瞥了宗自沉一眼算作回应。
随即宗自沉就看见,这三皇姑满面堆笑的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