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筑见裴青玉从马车里出来,惊喜道:“先生,您回来啦!”裴青玉点点头,问他这些日子,雨霁山可有异常?“好像来了好多人,”方小筑道,“听说是官府在剿匪,但前几日,那边的村子突然一声巨响,吓死人了。”巨响?裴青玉连忙问道:“后来呢?你有见到阿霁吗?”方小筑摇了摇头,“没有,阿霁在山上吗?师父叫我不要上山,我也没敢去。”裴青玉顿了顿,没说什么,让方小筑先回去了。他回了马车,对暗卫甲道:“去雨霁山。”暗卫甲一点头,赶着车就走了。没多久,他停下车,对裴青玉道:“裴先生,到了。”裴青玉下车一看---这不是他的竹屋吗?怎么回这儿来了?“裴先生,”暗卫甲道,“我去山上找就行了。”裴青玉拧眉道:“不行,我一起去。”山上也不知情况如何了,暗卫甲想,太危险了,不能让裴先生去。他胡乱骗裴青玉道:“哎呀,说不定主子就躲在屋里呢!你快进去看看!”说着就鞭子一扬,赶着马车急匆匆跑了,生怕裴青玉追上来。“等等!”裴青玉自然是追不上了,又实在担心,牵了毛驴就要赶过去。这时,屋内骤然传来一声响动,裴青玉一愣,转头看向竹屋。屋里又安静了,仿佛方才的声响,只是他的一时错觉。裴青玉缓缓走了过去,一颗心似悬在半空,“怦怦”地跳着。他小心翼翼推开门,入眼是熟悉的陈设,与他离家时没什么分别。屋内空无一人,更没有他日思夜想的那个身影。裴青玉不禁有些失落,可下一瞬,身后的门却猛然关上,他才回过头,就被人一把扑倒在地。“谁”熟悉的眉目撞入眼底,裴青玉半句话堵在喉间,再说不出话来。他眼眶微红,发颤的指尖抚上眼前人的脸庞,“萧径寒”然后,他就见萧径寒一脸傻气道:“脑袋疼。”裴青玉:“”这是,又磕傻了?!他试探道:“你记得,自己是谁么?”萧径寒摇摇头。裴青玉忙摸着他的头,问道:“磕到哪儿了?还疼吗?”萧径寒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唇,说:“这儿疼,亲一下就不疼了。”裴青玉:“”萧径寒一声轻笑,顿时没了傻气,“逗你呢,我”
话音未落,裴青玉陡然捧着他的脸亲了上来。 哪里像没事的在扶风山时,萧径寒逗过裴青玉许多次,说伤口疼,说药苦,总要裴青玉亲他一下。可无论他怎么说,裴青玉都未曾答应过。这一次,他也没指望裴青玉会愿意,想着大约也是红着脸不理人的。可柔软的唇却蓦然覆了上来,紧紧贴着他,似急切,又微微颤动,像是怕他又不见了。萧径寒一时有些发怔,忘了反应。裴青玉咬着他的唇,缓过神来时,也不知自己怎么就抱着人亲上去了,撒手要退开,却被萧径寒扣着后颈,吻得更深。“唔”裴青玉仰着脸,熟悉的气息闯入唇齿间,交缠笼罩,仿佛呼吸都被掠夺。恍惚间,他又想起了暗卫甲说,自然是心里喜欢的人,才愿意给他亲。喜欢的人他不禁拽紧了萧径寒的衣襟。好一会儿,萧径寒才不舍地放开了他。裴青玉胸口起伏,不住地喘着气,听见同样气息不稳的萧径寒轻声问道:“为什么亲我?”裴青玉转开目光,小声道:“不是你说,亲一下就不疼的吗?”萧径寒笑了一声,道:“我说你就听啊,这么乖?”他凑近裴青玉耳边,暧昧道:“那我要是,还想做别的呢?”温热的呼吸烫在颊边,裴青玉躲了躲,不太明白道:“什、什么别的?”萧径寒指腹蹭过他颈边,抚过凸起的锁骨,滑入领口裴青玉身子一抖,忍不住推了他一下,“你”萧径寒顿时一声痛哼,眉头紧拧。“怎么了?”裴青玉觉得不对劲,急忙扒开他的衣衫---只见他里衣已被鲜血浸红,胸前更是血淋淋的。“你伤口裂开了?!”“没事,”萧径寒忍着疼,安抚他道,“就是之前跑得急了些,不小心撞到了。”裴青玉抬手想去扯他的里衣看伤口,又怕弄疼了他,“我听他们说,你跟姚姑娘去了雨霁山后边的村子,还爆炸了,你也不见了。”“爆炸之前我们就跑出来了,”萧径寒跟他诉苦道,“姚梓衣还嫌弃我跑得慢,一点儿都不心疼我。”裴青玉转头四处看了看,“那姚姑娘呢?”不会也在这屋里吧?“我引开了虞南王的人,”萧径寒道,“她去调兵了。”裴青玉看着他衣上血红一片,心口像被人攥住般疼,“你快起来,我给你再包扎一下。”可萧径寒没动,反而一脸遗憾道:“难得你今日这般主动,就只能包扎伤口了吗?”裴青玉脸热道:“胡说什么,伤口流那么多血,不疼啊?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