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也别想去那鲜红的血色刺得裴青玉眼睛发疼。他一把拉开萧径寒抓在伤口上的手,喊道:“别抓了!”萧径寒痛得额上都渗出了细汗,唇色也显得苍白。可他却仍旧扯出一丝笑意,不容拒绝道:“那你不许走。”裴青玉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走不走,忙回头去喊人,“大夫呢?!快找大夫!”程洄听见声音,跑出来一看,也吓了一跳---娘呀,发生什么事了?!他立马警觉,抽出腰间的剑道:“有刺客吗?!”暗卫乙和丙也急忙蹿出来,“什么刺客?!哪里来的刺客?!王府吗?”裴青玉:“”半炷香后,老大夫坐在床边,一边给床头的萧径寒包扎,一边纳闷道:“前两天不是好多了吗?怎么又严重了?”还流了这么多血。裴青玉沉着脸站在一旁,冷冷道:“他自己抓的。”老大夫,程洄:“”老大夫尴尬道:“年轻人,身体就是好哈,抓不死”裴青玉的脸更沉了。程洄忙道:“不小心的,主子不是故意的。”他话音未落,就听萧径寒道:“我就是故意的。”程洄:“”要不还是让裴先生打死你吧。房内一时安静极了,似乎连轻微的风声都拂面可闻。老大夫如坐针毡,一包扎完,拎起药箱就匆匆告辞了。程洄装模作样要去送他,跟着他一块跑了。裴青玉也要走,可一动,就被萧径寒拉住了手。“裴青玉,”萧径寒抬眼看着他,“你为何这般生气?”“我不该生气吗?”裴青玉转过脸,恼道,“你怎能这样伤自己?!”“哦,”萧径寒悠悠道,“原来是气我伤自己,不是气我不放你走。”他唇角扬起,“裴青玉,你这么在乎我?”裴青玉有些不自在,挣了挣手道:“我没有,你放开。”萧径寒忽地一用力,把人压在了床上。“没有么?”他紧紧盯着身下的人,“那你为何突然要走?”裴青玉目光躲了躲,“我就是想回去了。”“是么?”萧径寒道,“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他缓缓道:“我今日,教得可好?”裴青玉一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顿时热意烧上了脸,“你”“你要走,是羞了,还是怕了?”萧径寒逼近他,“今早混乱的又何止我一人,你那时,也同我一样,是不是?”裴青玉下意识要否认,“我没有”萧径寒低下头,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碰到了。”裴青玉一怔,耳尖发烫,“你!不要脸。”“我怎么不要脸了?”萧径寒理直气壮道,“你读过那么多书,难道没读过’食色,性也’?”
他抓着裴青玉的手心挠了挠,低声道:“怎么,裴先生不曾干过这事?”裴青玉脸色越发红了,又说不过他,只能挣扎道:“不关你的事,你放开。”萧径寒没放,“放开你就跑了。”裴青玉怕碰到他伤口,也没敢挣得太大力,只好道:“我不下山行了吧。”萧径寒:“那就在这儿陪着我。”裴青玉却道:“不行,我要去补屋顶。”萧径寒没听明白,“补什么屋顶?”补屋顶用得着你去?“隔壁客房,”裴青玉道,“我以后去那儿睡。”不在这儿睡了。萧径寒却笑了,懒懒道:“不用,补了也没法睡。”裴青玉眉头一皱,不解道:“为什么?”萧径寒:“因为我会把隔壁的床拆了。”裴青玉:“”萧径寒戏谑道:“那屋顶一直没人补,你当是为什么?”“你!”裴青玉气道,“那我就去跟其他人一起睡!”萧径寒笑得一脸人畜无害,却森冷无比,“我看谁敢。”裴青玉脱口就道:“程洄”萧径寒笑得更深了,“你觉得他敢?”裴青玉一下没了底气,又道:“那葛大哥”“他要是还想要他的地瓜,”萧径寒凉凉道,“就只能把门锁好,谁也不许放进屋。”裴青玉:“那我就铺地上睡!”萧径寒:“那我就铺你边上睡。”裴青玉:“”裴青玉见他跟个无赖似的,忍无可忍道:“你还讲不讲理了?!”“我一个山匪,要讲什么理?”萧径寒捻起他颈边的一缕发,一字一顿道,“裴青玉,除了我的床,你哪儿也别想去。” 抱一下就不疼低沉的声音回荡在裴青玉耳边,他怔怔地睁着眼,一时忘了反应。待回过神来,热意攀上脖颈,羞恼不已,他一急,猛地一抬脚。然后,就听萧径寒一声痛哼,脸色都变了。裴青玉:“”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萧径寒缓了缓,无奈道:“踢坏了怎么办?”裴青玉见他似乎没事了,撇开脸嘀咕道:“那也是你活该。”“我是活该,”萧径寒凑近他,低声笑道,“我是问,你怎么办?”裴青玉脸一红,怒道:“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