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径寒又凑近了些,说:“那我跟你回去。”他凑得太近,被褥之下几乎与裴青玉挤在一起。裴青玉一动,忽然硌到了什么,听见萧径寒难-耐地哼了一声。他一怔,磕磕巴巴道:“你、你怎么了?”萧径寒笑了一声,说:“都是男人,我怎么了,你不清楚么?”他理直气壮道:“大清早的,不都这样?”裴青玉面红耳赤,“你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萧径寒:“我是胸口受伤了,那儿又没伤。”裴青玉:“”“裴青玉,”萧径寒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耳后,“你帮帮我,好不好?” 你别想不要我裴青玉耳尖一阵发烫,躲着就要翻身下床,“你你自己弄。”萧径寒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拉了回来,又一手揽住他的腰,禁锢着不让他跑,哑声道:“我自己弄没用。”可裴青玉没他那么厚的脸皮,挣扎道:“不行,我我不会。”萧径寒忽然一声痛哼,可怜道:“疼”裴青玉以为是碰到他伤口了,顿时不敢动了。萧径寒看着他,问道:“真的不行么?”裴青玉目光躲闪,“不行。”“可你还欠我一个要求,”萧径寒缓缓道,“还记得么?”裴青玉一愣,想起上回他为了看伤口,扯了萧径寒的衣衫,这人说要看回去,他不肯,便答应了可以换一个。可萧径寒这时提起,难不成是裴青玉心头一咯噔,“你、你要”“对,”萧径寒眸色一深,抓着他的手,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就要这个。”裴青玉指尖一颤,脸都红透了,“不”“裴青玉,”萧径寒沉沉地盯着他,“你可是读书人,说话不算数么?”“不是,”裴青玉试图劝他,“能不能换一个?”萧径寒:“不能。”裴青玉:“可是”“就一次,好不好?”萧径寒额头抵在裴青玉颈边,呢喃道,“阿青,我难受,好难受。”裴青玉咬了咬唇,纠结了一会儿,终是小声道:“那你把眼睛闭上。”萧径寒唇角勾起,听话道:“好。”他闭上眼,在一片黑暗中感受到心上人的青涩与生疏,紧张与无措。心chao翻涌。原来真不会啊他气息不稳地想,忍了一会儿,无奈又好笑道:“你要折磨死我么?”裴青玉脖子都红了,咕哝道:“我说了不会的,是你非要”萧径寒掌心覆上他的手背,嗓音沙哑道:“那我教你。”
窗外日光愈盛,明媚和煦。屋内纱帐飘动,掩住意味一声声意味不明的闷哼。萧径寒抓着裴青玉的手,在周身热chao中涌动混乱,情难自抑之际,蓦然覆上了裴青玉的唇。“唔”裴青玉下意识推着身上的人,却被紧紧圈住,无法动弹。良久,萧径寒才缓缓放开了怀里的人。他喘息不止,心动不止,满腔热烈就要宣之于口,“裴青玉,我”裴青玉却猛然推开了他,下床就跑了。“裴青玉!”裴青玉头也没回,慌慌忙忙打开房门逃了。是我太心急了么?萧径寒看着空荡荡的房门,摸着床褥上残存的温热,心想,我是不是吓到他了?不一会儿,程洄急匆匆跑来道:“主子,裴先生说要回去了!”萧径寒:“”寨子门口,暗卫甲乙丙苦口婆心地劝裴青玉不要走。暗卫甲:“先生怎么突然要回去了?”暗卫乙:“是有人欺负先生吗?”暗卫丙:“啊?谁?!”“不是,”裴青玉有口难言,只好道,“我要回去教孩子念书。”暗卫甲:“程哥不是请了个先生回去了吗?”暗卫乙:“他教得不好吗?那再请一个。”暗卫丙:“嗯嗯!”裴青玉只能继续道:“毛驴我还要回去喂毛驴。”暗卫乙转头就踹了暗卫甲一脚,骂道:“还不快去帮先生喂毛驴!”裴青玉还没来得及说话,暗卫甲就一阵风似的蹿走了。暗卫乙:“先生还有什么事要做吗?”暗卫丙:“对对,我也会做!”裴青玉:“”“裴先生!”这时,程洄扶着萧径寒走了过来。裴青玉只看了他一眼,便避开了目光。萧径寒盯着他,让程洄他们先走了。寨门外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一时无话。晨风拂过裴青玉素白的发带,落在他颈边。萧径寒的目光随着他的发带荡了荡,开口道:“你要躲我,是不是?”裴青玉攥着袖口,顿了顿道:“你的伤记得换药就行,我又不是大夫,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萧径寒不禁笑了一声,“你以为,你走了,我还会好好养伤么?”他猝然一手狠狠抓在伤口上,鲜血渗出,染红了纱布。裴青玉脸色一白,“萧径寒,你干什么?!”“我说过,捡了我,就不能丢了,”萧径寒手上越发用力,胸口血色愈发淋漓,“裴青玉,你别想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