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常常在补习班里与他制造许多「偶遇」,但能真正让他看到我的正脸的次数着实屈指可数。
任诗瑶说:「你这样不行啊,你不是要追江寻吗?」
「追他也不能太热烈,要不然把他给吓着了。」虽是这样说没错,但最主要是我对追男孩毫无经验,虽然国中时期言情看的很多,但那些都是纸上谈兵,或是一些在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实践的行为。
说完,我与诗瑶还是一如往常的往教室外走去装水。
「你帮我装完水就先回去吧,我去趟厕所。」诗瑶挥挥手示意我先回座位继续温书。
刚踏入教室,就看到一缕yan光透入窗棂,这是每次周六补习的小确幸,我知道这时是h昏正在转瞬即逝,黑夜从天而降,在这黑暗与光明的交界点,太yan总是特别奋力,想把所有霞光都留给天地。
我拿出手机,边走边准备把这道光拍下来当作手机桌布。
拿出手机就发现顾雪传了她新练习的国文作文给我看,我与她对於文学创作都颇有研究与坚持,在练习作文之际都有互相给对方评监的习惯。
我专注的品味她的文字,她这次写的是舞蹈之於她的青春是多麽重要,一不小心,我撞上了一个人的背。
这个人转过头来低头看向我,我抬头看向他。
怎麽是江寻?
我们相视无言一阵子,他将身子转过来,正对着我,他正要说话时,我赶紧说道:「那个??抱??」
还没说完,似乎是他身後有人不小心撞到他,他的身子又靠近我一些,近到我能听见他的心跳。
他怎麽也这麽紧张?
他将头低更多,我也再将头抬得更高,好让我跟他解释清楚。
虽然冬天的冷冽让人刺骨,但和他靠近的这几秒,附近的温度感觉升高好几度。
江寻看向我手中的手机,说道:「别再走路滑手机了。」
我突然想要逗逗他,於是说:「不滑手机怎麽能撞到你?」
说完,我惊觉大事不妙,赶紧退後两步,然後逃离现场。
讲完那句话之後,我一直担心附近的人有没有听到,这边有许多是国中时期与我和江寻皆相熟的同学,万一此事传开,我的面子可都没了。
後来我也无心欣赏一直以来很喜欢的斜yan,只是在位置上漫不经心的翻书,等待上课。
诗瑶在上课前回来了,她好奇地问道:「你刚刚跟江寻说了甚麽?他的同学好像一直在追问他。」
「没什麽,叫他下次模拟考不要再考输我了。」说完,诗瑶明显不相信我的说词,但因为上课而没有追究下去,这堂课我有点分心,想着江寻应该不会把我向他说的话大肆宣扬,那这就是我与他独特的记忆了。
这也许是我为了追他跨出最大的一步,後来我没想法、也没时机,就这样一直到跨年那日,也就是距离大学学科能力测验剩下两周的日子。
听见外头烟火齐放,楼下家人们看着跨年节目兴高采烈谈天,我却在书房里心神不宁。
这种该是欢欣鼓舞的日子,也被大考给耽误了。
抵不过这些嘈杂的g扰,我把题本阖上,拿起手机,坐在书房的角落里,找找有谁可以聊会天。
「好无聊啊,我知道该读书但就是不想读。」我传讯息给杨千妘,想着她应该不是会着迷於跨年节目的人,会回我讯息。
果不其然,她马上就回道:「你不只因为得读书无聊,还因为没人陪无聊。」
「不还有你吗,有你陪我就不无聊了。」
「你明知道我不是在说这种,说吧,江寻最近都没和你聊天?」她应该是我几个朋友中最清楚我和江寻近况的人,她有时还会帮我更新一下江寻的近况。
「没,我不找他他又怎麽可能理我。话说,你考完学测有没有计画?」
「班上要去国外交流,我们两个没跟着去,大概也找不到人同游吧?」
「那就我们两个一起去玩密室逃脱,顺便把你b中那位也叫上,然後我去约江寻。」我也是徒然心生一念,想着如果我这边失败了,还能撮合千妘和别人,感觉不赖。
「终於开窍了,不过不用把那位也叫上,叫你的江寻就好。」
其实我也只是一时冲动,对於和江寻一起去玩密室逃脱自始至终都只是我的想像,至於如何约、如何开口,我都完全没有想法。
虽然班上同学都去交流这个理由很充分,但是如何向他说明又是个大问题。
但读书一整天已然让我疲惫不堪,不想再思考这些有的没有的,想到之前决定要为自己的感情勇敢一把,就径直点开江寻与我的聊天室,想都没想就传讯息问他:「考完学测之後想去台北玩密室,你要不要一起?」
发送出去的两秒後,他马上回覆道:「不了,对密室逃脱没什麽兴趣。」
这种时候回覆得倒挺快。
被拒绝的我心里肯定不是滋味,想要确认他究竟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