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七彩烟雾飘散在空中,运动会在一阵鼓掌声中正式拉下帷幕。车轮压过减速带,发出一阵低沉的咯噔声,声响巧妙地掩盖住停车场远处两人的交谈声。只见一名少年摘下头顶绿油油的鸭舌帽,露出剃得极短的金黄寸头和一侧鼓起且不停有东西在里面滑动的腮帮。“阮仲舒,有人欺负你,你不跟我说,找阮仲延那个弱鸡倒是挺积极啊?”那名少年转过头,对身后矮于自己的女生翻了个白眼,随即将书包从肩上摘下,直接扔给她。“要不是你昨天在厕所门口出了这么大的丑,老子都不知道你被人欺负,说,是哪个混蛋敢欺负你?”阮仲舒脸色苍白,双手接住瘪瘪的书包,步履缓慢,“二哥这件事我还是跟大哥说比较好。”被称作“二哥”的少年停下脚步,单手插兜,转身怒瞪向她,语气十分不屑,“大哥?他算哪门子大哥,一个养兄妹乱lun的产物,如果他真的有良心,刚才就不会直接走人,而是过来帮你报仇。”“是我在电话里没和大哥说清楚,求求你不要怪大哥。”阮仲舒略微昂起头,眼眶含泪,楚楚可怜。“呸——”二哥将黏在后槽牙上的口香糖吐掉,“好事全找他,坏事全找我,你他妈,当我是扫地机呢?追你屁股后面给你收拾烂摊子?”阮仲舒的眼里泪水逐渐蓄起来,“二哥,不是的。”见她这副模样,二哥不禁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地轻嗤一声,“阮仲舒,你这副表情,只对阮仲延管用,对我舒志祖没用,赶紧告诉我,到底是谁欺负你。”阮仲舒一听,瞳孔一缩,立刻指向不远处的篱笆,颤动的手指仿佛承载着无数委屈和愤怒,“大哥,欺负我的人就在那里,就是她。”舒志祖眯起眼睛,顺着阮仲舒的指向望去,尽力透过树木间的缝隙,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可惜,一丛丛珊瑚树间隔茂密遮挡住他的大部分视线,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身体轮廓。“就是那个人?”舒志祖将校服袖子高高撸起,露出黝黑的胳膊,一把抓过阮仲舒,往停车场入口走。他的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自信,“走,给你报仇,敢欺负老子的妹妹,找死。”两人快要走到停车场入口,阮仲舒瞧着越来越近的珊瑚树,突然甩开舒志祖,蹲下身,捂住肚子,“二哥,我我肚子疼,你能不能自己去?”听到这话,舒志祖停下脚步,转过身,用手指摩擦一下鼻头下方,语气中带有戏谑,“胆小鬼,你不会是想逃跑?”他怎么知道?阮仲舒心中一惊,手臂上汗毛竖起,她不明白舒志祖是怎么看穿自己心思的。如果真的骗了他她咽下因为紧张而分泌的口水,脑海中瞬间闪过小时候看到阮溱挨打舒延和舒志祖的场面。那种恐惧和不安让她更加确信,不能让他产生怀疑。“怎么会,二哥,我是真的肚子疼。”阮仲舒弯下腰,紧紧按住肚子,尽力表现出一副疼到极致的模样。舒志祖居高临下地睨向她,抬起腿,猛地一脚踢在她的肩膀上,“tui——你他吗,是不是打算让老子去挨揍?你自己躲在后头当好人?”夏日炎炎,被烈日灼烧半天的路面早已滚烫不堪,阮仲舒一倒在地上就感到热浪穿过手臂肌肤,直接烫到脸颊。但她不敢乱动,生怕任何微小的动作都会出卖她装病的秘密。“二哥,我是真的肚子疼。”再抬起头,阮仲舒脸色愈发苍白,肩膀上的痛楚已经超越肌肤被烫的炙热感。舒志祖将袖子拉下,又把校裤稍微往上提,蹲下身,左手掐住阮仲舒的脸颊,左右转动,仔仔细细观察起她的面色。阮仲舒眼泪从眼角向下流,声音哽咽,“二哥,肩膀好疼,肚子肚子也好疼”舒志祖收回左手,又将右手沿着下巴一点一点往头上摸,把眉毛提拉成一个明显的“川”字。他用力推了一把开始喘粗气的阮仲舒,语气中带着不耐烦,“喂,你知道回去后怎么和阮仲延交代?”阮仲舒咬唇,侧脸在柏油路面上摩擦,“知道,我自己摔的。”“真听话,阮仲舒。”听到令自己满意的回答,舒志祖用那黝黑的手拍了拍她的脸颊,像是在奖励一个宠物一般。他笑得咧开嘴,露出里面的黄牙,“帮你报仇的事交给二哥,今天没摇到人,等到我那群小弟有空,一定找时间好好教训教训那个欺负你的人。”阮仲舒呼出一口气,“谢谢二哥,我的肚子真的很疼。”“起来,二哥带你去医院。”舒志祖捡起掉落在一旁的背包,然后扶起她。还没等她站稳,只见一股暗红色ye体顺着灰色运动短裤的宽松裤腿缓缓流下。“你他吗?”舒志祖顿时瞪大眼睛,一下子松开手,“你!你!你!艹!”“二哥帮我叫救护车。”阮仲舒低头瞧向双腿,黏腻感让她感到浑身虚软,回忆如同chao水般涌来。『军训结束后的周末,家中空无一人,只有她独自待在房间里,偷拿母亲的化妆品对着镜子练习化妆的技巧。面对镜子她幻想自己化完全妆的模样,心中确信自己会比班里任何一个女生都还美,一定能捕获一个富家公子的心。就在这个念头闪过之际,喝得微醺的阮仲延推门而入,直接把她从书桌边抱起,丢在床上。“舒舒好舒舒乖一点。”“大哥,你要干什么?”“不要叫我大哥,我们不是亲兄妹,舒舒,我终于可以喜欢你了。”“你喝醉了,我们不行的。”』舒志祖后退一大步,脸上嫌恶的表情和话语把阮仲舒拉回现实,“说话,婊子,你到底和谁鬼混在一起?”阮仲舒实在支撑不住,晃悠悠地又要蹲下去,“二哥,求你”“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