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能去哪?
“噗。”
“可否愿意让师妹帮忙分担一下?”
岑枝如梦初醒般地“啊”了一声,回道:“我会注意的。”
平心而论,管绍的计谋堪称拙劣,只要有心人去查,到处都是蛛丝马迹。
也许是因为缺乏父母的教育,管绍进入衡阳宗后和同门弟子之间的相处并不顺利,摩擦不断。
这东西……当真像师妹说的那样,能令人忘忧吗?
他不止一万次庆幸岑枝出事时,一念之差他选择跟了上来,不然若是别人,他那个荒诞的梦的剧情恐怕就要成真了。
印象,之前那次秘境试炼,我就是师兄带队的弟子之一。”
在祝隐眼里,秘境里发生的事是上天赐予他的缘分,向来遥不可及的人忽然不加防备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甚至主动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这位师妹有心趁他心情低落时多攀谈几句,可惜岑枝心不在焉,她一个人自问自答了好几句也失了兴味。
那厢,岑枝最近几日一直心神不宁。
也是因此,他从未细思过岑枝为何会掉进那个小秘境里,而小秘境里为何又有那样的功效。
……是酒楼吗?可以往岑枝在酒楼用膳时,总能听到楼下大堂里醉酒之人的喧哗声,吵得很,岑枝下意识觉得去那里不是个好选择。
他许久没想过秘境那日的事情了。
也是因此,下山之后,岑枝忽然不知道该去哪喝酒。
管绍是前些年拜入宗门的弟子。
祝隐忽然勾起唇角,笑意不达眼底地问了一句:“你觉得呢?”
祝师兄在他眼前一向是不苟言笑的样子,连话也不肯多说一句,今天却……
“岑师兄。”梳着双马尾外表看起来很娇俏实际已经二百岁高龄的师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剑法第八式已经出错手三回了。”
祝隐想,他也许是时候该查一查了。
管绍愣住了。
不过双拳难敌四手,管绍一个人总是落了下风那一个。其中有一次他被其他人围攻时,祝隐刚好路过,见状阻止了这场围斗。
也许当真是毒清得差不多了,一周过去了也未复发,岑枝理智上告诉自己应该舒心,实际上情绪却越发躁动。
“……”、
本来是不记得的,但他这样一说,祝隐就忽然想起来了。
“是啊。”师妹牵起一抹笑,她不修无情道,自然不用守一堆清规戒律:“酒可是世间最能令人忘愁的东西了。”
管绍掐了掐手心:“师兄和大师兄同时消失,总不会是去了一个地方吧。”
唯独令祝隐疑惑的一点是,刚筑基期的管绍是如何能坑害得了元婴期的岑枝呢?
祝隐反问:“你觉得我去哪里了?”
这种浮躁感格外明显,连身边比较亲近的师弟师妹都忍不住来关心他了。
师妹掩嘴轻笑:“看来师兄这次的烦心事不小呀。”
“那天、那天……试炼到一半,师兄和大师兄都忽然消失了。”
他无父无母,受百家接济长大,因为一个很偶然的机会,遇见了仙门子弟,然后被测出有仙根,于是拜入了衡阳宗门下。
这便是祝隐所回想起来的,与管绍之间全部的交集。
岑枝以前听过酒,但也仅限于听过。他不见没喝过,身边的人也不被允许喝了酒出现在他面前。
“师兄既然这么愁,不若去喝点酒罢了。”
这疑惑在祝隐发现秘境当日的事情与管绍果然脱不开干系时达到了顶峰。
岑枝相貌清俊出尘,气质又疏离,加上无情道剑修这些光环,平时很是受同门师弟师妹追捧。
为何偏偏这种事情会发生在管绍的身上?
结果再练一次时,在本该出左手的地方岑枝又一次出了右手。
晚些时候,离开演武场之后,岑枝易了容偷偷溜下了山。
管绍抬起头,仔细地观察祝隐的表情:“师兄那时候是去哪里了?”
管绍这边沉浸在微妙的幸福里,祝隐这边的脸色却不是很好看。
等回过神来后,祝隐早已走远了。
他以前也干过这种事情,不过只是为了看看话本子尝尝美食,从未干过这等离经叛道的事情。
多方打听之后,祝隐决定去管绍的家乡一趟。
说来那些争执产生的也奇怪,修缘峰是宗主所直辖的峰头,峰上风气向来良好,弟子之间少有摩擦,很少见几人围殴一人这种事情发生。
祝隐原本已经将管绍这个人忘在了脑后头,如今这么着手一查,倒真还想起来一些事情。
之所以是师妹不是师姐,全因为岑枝的师尊地位高,他排在了所有人的最前头。
岑枝捕捉到了关键词:“酒?”
他一时有些恍神。
以前他对此物毫无兴趣,如今听了师妹的话,忽然有些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