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生病了,那谁能治好我呢?
兰景树叫住他「快吃饭了,不要添柴了,你冷就靠着我。」
后脑撞上衣柜门板,鼻尖充斥着迫人的灼热呼吸,狗儿再淡定,也有片刻的慌乱。
一想也是,门呼一声关上,狗儿挤到兰景树身边,电视机里,男主角捧着女主角的脸,目光珍惜地说着台词「你喜欢看这些啊?」
正值寒冬,两人都穿得挺多,狗儿的外衣是立领的,有点挡下巴,兰景树上手拉扯磁力扣子。
盆里的火星灭了,狗儿又拉开门,打算出去拿点柴进来。
「好孩子。」粗糙的手掌揉揉发顶,兰浩笑容柔软。
比起兰景树,他更舍不得兰浩这个“失而复得”的妈妈。
抬手抵住兰景树胸口,止住他靠近的动作,缓了几秒,狗儿隐晦地骂「老师没教?所以你不知道?」这种不经同意的索要很不礼貌,算得上骚扰了。
捉住目标,示威一咬,不想兰景树退缩逃掉,狗儿手腕扣住他的后颈,又再咬了一口。
他在下决心。
「我想亲你。」在狗儿的极度震惊里,兰景树聚焦目光,盯视着对方微微分开的唇瓣「以前我就觉得你的嘴巴很好看。」呼吸粗重起来,像急又像紧张「让我,亲你一下。」
「他和我不亲,和妹妹不亲,和小黄不亲,就和你亲。如果说他生病了,那一定只有你才能治好他。」
狗儿用憋屈的表情代替回答。心里唾弃:乘人之危,卑鄙小人。
被兰景树的无耻刷新认知,调整好心态,狗儿蹲下,屈腿坐兰景树对面,后背抵着衣柜。
挣开束缚,兰景树手指僵得发木,甩动几下,缓解痛酸,他几乎又想以此要挟加时长「谁要脱你衣服,衣领挡住嘴巴了。」
今天是大年三十,麻将馆老板留胡老头吃团圆饭,家里冷锅冷灶,狗儿没来由地觉得难受,才摸黑来兰家。
硬来没胜算,兰景树收敛眼神里亵渎之意,转而以柔对刚「你走吧,以后别来我家了,我不想再看见你。」身体往旁边一侧,再不看狗儿一眼。
靠近卷缩在床边的兰景树,狗儿出奇的冷静「亲吧,就一下,一秒钟。」
一定要和兰景树闹翻吗?
「我是男的,你想亲应该找个女生。」动作既傲又冲,手背差点甩兰景树脸上。富商父亲,拳手妈妈,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样轻视他,就算沦落至此,他骨子里仍是一头占山为王的狮子,容不得半点挑衅。
他没爹没娘,爽快应着。
乡村路没有灯,到处都是黑黢黢的,以前狗儿从来不害怕,今天他却有点无法面对那条只有他一个人的路。
气得胸口都痛了,狗儿扭头快步,大力摔上门。
这么顺从是有原因的,他等会儿要兰景树作茧自缚。
捏住狗儿的下巴,兰景树张嘴含上去,毫无章法地吮吸温热肉团,胡乱往里深入。牙齿碰撞,舌身纠缠,尝到淡淡甜意,他的双颊立时腾起更大的热意。
两人腿都蜷着,加上外套的厚度,兰景树上身靠不近狗儿,调整姿势间,他臊得脸红了,眼皮烧出一层浅浅的粉。
对上兰浩满目诚挚的母爱,狗儿鼻头一酸「妈妈。」他想那个已经化成一捧灰的人了。那个和兰浩很像的人。
因为他实在太好奇了。
思绪混乱,兰景树没看清狗儿得意洋洋地比划着什么,只觉自己糟糕透顶,连耳朵和脖
回想刚才的关门声,以为两个孩子闹别扭了,兰浩拿个薄皮柑子塞狗儿手里「小景虽然是哥哥,但他没你懂事,如果他那里做得不对,你告诉我,我帮你揍他。你就原谅他吧,好不好?」
屋外暮色深沉,树木花草黑麻麻一片,狗儿掰下两瓣柑子放进嘴里,心内不断打鼓:今天要和兰景树闹翻吗?
没有回答,兰景树看着虚空,牙齿微微咬紧。
看出狗儿未出口的潜台词,兰景树眼睛一眯,无情加码「你骂我了,加十秒。」
狗儿抬手想反驳,兰景树学刚才狗儿又傲又冲的那股劲儿,把手语打得啪啪响「别求我,求一句加十秒,上不封顶。」
兰浩主动把柑子掰开,狗儿手中清新的甜香徐徐飘散。
堂屋里,兰浩正在摆碗筷,抬头见狗儿从兰景树房间出来,笑着招呼「去洗手吧,马上吃饭了。」
嘴里越甜,心里越苦。
内心毫无波动,狗儿冷眼打趣「小姑娘,还要准备多久?」知道兰景树最讨厌别人说他漂亮得像女孩子,他故意的。
以退为进,兰景树本来只有三成把握,没想到竟然成功了,压好计谋得逞的狂喜,他姿态高洁「你还欠着我“咬三口”呢,就当还了。三口换三秒钟。」
尝到血的浓郁,狗儿心满意足地推开兰景树,紧贴的肉瓣分开,两人口唇之间牵出一根细长透明的丝线。
狗儿会错意,一把攥住兰景树的手,力道之大,捏得他脸色都变了「不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