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没吱声。
没得到答复,周君昂看向他,在他眼里看出了向往。
“我自小便被卖进王府,进王府已十余年,不曾离开过,没见过王府以外的世界,幼时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偶尔听别人说起也想象不出来。”
周君昂愣了愣,他倒是第一次听这些自幼被买进王府奴才的处境。
“也说不上烦恼,就是有些想瞧瞧外面的世界。”杨启的眼神有些落寞。
月光在他眼中映了出来,这样的杨启让周君昂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
“本王知道了。”周君昂说。
杨启似乎醒悟过来,眼前人是他的主子,不适合做他倾述心事的对象,慌忙摆手,“我不是在抱怨,只是王爷问了,我才说的。”
“本王又没说什么,你急什么?”周君昂有些无奈的笑了。
杨启见他笑了,有些开心,眼睛亮亮的,“王爷你终于笑了。”
眼睛亮起来的杨启似乎更耀眼了,周君昂甚至觉得他的眼比那明月还亮了,那浓眉大眼的五官俊朗了许多。
“嗯,开心了。”周君昂又笑了笑,“那伤药如何?还疼吗?”
杨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有些报涩,老实应道:“伤药很好,今早起来已经不疼了,谢谢王爷送的伤药。”
可爱死了。周君昂面无表情的在心里骂起脏话。
“不疼了就好,好生将那伤药留着,若之后本王再没分寸伤了你,可以自己上些药。”
“好。”杨启应道。
周君昂的口吻软了些,“当然,我会尽量不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好……”杨启应的小声了些。
两人又泡了一会,周君昂给杨启讲了许多趣事,有江湖的,有朝堂上的,惹得杨启越发向往。听了不少故事,杨启才心满意足的跟周君昂离开了小溪边。
过了饭点,杨启又没吃上饭,他饿着肚子回了偏房,偏房仍是只有他一人。
没多久,房门被敲开了。
门外是福生和昨夜那小侍女,“杨启,王爷嘱我给你带来吃食。”
“劳烦福公公你们奔波了。”杨启有些不好意思,老是自己错过饭点,累得他们多跑几趟,他也没有银两打点他们。下次得叫王爷不要这样了,饿一两顿自己还撑得住。
“为主子做事,是奴才们应做的。”福生顿了顿,挥退了身旁的侍女,偏房门前只剩下杨启和福生。“今日王爷心情不虞,你应该察觉了。”
杨启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起这个,老实应了,“是。”
“但他晚上见了你之后,回来心情便好了,”福生顿了顿,“这不是王爷托咱家说的,是咱家自己想说的,从认识你以来,王爷的心情便一直都很好。王爷很喜欢你,你若能做王爷近侍,王爷定会十分开心,你老实认真,活做得很好。但咱们做奴才的,不是活做好了就行了,重要的是讨主子开心。”
杨启拿着托盘不说话。
福生见他神色动摇,继续道:“当然,咱家不是逼你一定要做王爷近侍,你想做什么王爷都纵容你,只是咱家希望你也能想想王爷。”话已至此,福生不再多说,留下一句“考虑清楚便叫管事来找咱家。”便离开了。
这事很快传到了周君昂案上,看着回来复命的福生,他笑,“福生,本王有没有说过你是本王肚子里的蛔虫啊?”
福生跪下,心里清楚刚刚的事周君昂已经知道了,他拿不准周君昂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奴才擅自作主,请王爷责罚。”
“做的好,为何要罚?”周君昂大手一挥,赏了福生一盏玉壶。
福生松了一口气,磕头谢赏。
这头的杨启确实在认真考虑,他想了许多,好的与不好的都想了,该想的不该想的也想了,想到最后头脑发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没想出个结果。
第二日,杨启先去了花园洒扫,花园来往经过的奴才不少,他们都匆匆瞅一眼杨启,不敢说些什么。即使仍讨厌杨启,但都知道了他在王爷面前有了名字,不敢再在他面前说些什么风言风语了。
杨启也不在意,他专注的修理着花丛中的杂草。两个步伐匆匆的侍女引起了他的注意,杨启只零星听到几个字,‘王爷’‘感冒’之类的。
杨启手下一抖,把一朵开得美丽的杜鹃剪了。
不会是因为自己昨夜拉着王爷泡那冷水让他感冒了吧?
想到这里,他内疚又着急。他现在想立马飞到周君昂身边瞧瞧他是什么情况,但是手上的活还没做完……
还在纠结的时候,福生昨夜说的话出现在他脑中“咱们做奴才的,不是活做好了就行了,重要的是讨主子开心。”思及此处,杨启将剪子藏到了花丛中,快步往王爷的院子去。
走了约一炷香时间,杨启到了。舒园里此时安静的可怜,躲过两个出门的侍从,杨启悄悄摸进了周君昂的阁楼。阁楼内也静悄悄的,只有床帘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杨启过去把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