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忌又道:“你把魏铭给我!”
魏铭看了一眼丁弃,见他点头,便也翻身上马到了徐知忌的身后。许是刚才太过严肃,临分别前徐知忌衝着丁弃笑了笑。
“魏铭长的凶,有他在可以省去我不少事。”
丁弃难得咧了咧嘴。
魏铭:“???”
他再凶能有他家将军凶?要知道在边地谁人不知镇远大将军是能治小儿啼哭的主,死在他刀下的人成千上万呢。
话音落,人影已消失在天尽头。
树荫下的竹椅尚在摇动,丁弃摸了摸鼻尖,他愈发看不透徐知忌了,前一刻还优哉游哉的躺在那儿,下一刻就战意满满,骑马而去。
“咱们也回吧。”
丁弃上了马,双喜沉着脸随后跟上,“先去护城军那儿吧。”
丁弃顿了一下。
“苏猛是你们的人?”
双喜点头,“暗地里是,所以明面上将军隻装不知,该动手就动手。”
丁弃了然。
两人回到京城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丁弃寒着一张脸,一进护城军的大门见着苏猛就是一通老拳,苏猛一个不察挨了打,反应过来后,也来了脾气,两人就真的当街打了起来。
丁弃久经沙场,打法悍猛无比,每一拳每一脚都用了死力,直砸的苏猛双手双脚发麻,不住的往后退,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功。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丁弃不愿再浪费时间,直接一拳砸在了苏猛的胸口上。
“咔擦!”
一道令人的牙酸声响起,苏猛已经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后吐了一口血。
丁弃冷声道:“自现在开始,由我接管护城军,有不服者尽管来战。”声音洪亮有力,话音落周遭静极了,他继续道:“立刻召集所有人,挨家挨户通知,即将要发生地动,请大家做好防护准备。”
有人应了是,转身就要跑去喊人。
丁弃又道:“但凡偷jian耍滑,或者阳奉Yin违者,军法处置。”
围观的人看了眼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苏猛,答了是便都跑了,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护城军的人都散了出去,京城的街巷里响起了锣鼓声,口中喊着小心地动,注意防护。
这边事情一定,丁弃又进了宫。
承安帝似乎被外头的传言吓着了,不敢待在屋子里,隻说在御花园里赏鱼,见着丁弃忙问了句,“将军所说地动,可当真?”
丁弃行了礼。
“地动的威力有大有小,若只是小震自然无事,若是震动过强,则末将奉命护卫京城,特来请皇上的圣旨,若是地动威力太大,京中房屋,人畜损失过重,还请皇上赐一道金牌,末将好同六部交接。”
承安帝继位没多久,还没单独处理过这么大的事,徐知忌不在,他下意识的看向了左后侧的康公公。
康公公站在暗影里,腰背躬着,隻当没瞧见少年投过来的目光。
丁弃又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皇上既把京城都交给了末将,难道还在乎多一道金牌吗?”声音振聋发聩,似是响在耳旁。
承安帝舔了舔发干的唇。
“那那好吧!”
丁弃人高腿长,步伐又快又急,双喜小跑着才能勉强跟上,他有些好奇的问道:“将军,为何要在此时向皇上请这么一道令牌?”
且男人刚才跟皇上说话的样子也有些太过了吧。
他心有余悸。
丁弃扯了扯嘴角。
“这样揍人的时候更方便。”
双喜:“???”
敢情这么直接的吗?
继而又觉得他家王爷看人真准,京中这些当官的事多着呢,倘或耽搁了十天半个月,他家王爷在外面就多几分危险,有了将军这句话,他就放心了。
谁的拳头能硬过镇远大将军啊。
同一时间,徐知忌也到了离京城最近的初阳县。
县衙早已关了门,隻门口悬着的两隻灯笼,投下微弱的两圈光晕。
“敲门!”
徐知忌冷声吩咐道。
、真的有地动?
“叩叩叩”
魏铭曲指在门上轻轻的敲了敲,声音很快被寂静的夜吞没,身后传来徐知忌不满的声音,“用点力,没吃晚饭呢!”
因为赶路,倒的确没吃晚饭,可是这话他没胆回,临行前丁弃给他下了死命令,务必要保护好徐知忌,若是有任何差池,提头来见。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脸是绷的,声音是寒的。
“砰砰砰”
魏铭松开手,直接拍在门上,有簌簌的灰尘往下掉。这也怪不得他,他们在边地待习惯了,习惯了粗手大脚,狼吞虎咽,行事不拘小节,可到了京城,丁弃就耳提面命的让他们收敛点,不要惹事。
这一回奏效了,少倾衙门里面就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