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一直以来郁郁不得志。
他是淮Yin人氏,属于楚国东海郡。身为孤儿,从小受人欺凌。少年时丧母,成为伶仃一人。
大泽乡起义后,项梁举兵。他投奔项梁,成为一名军中小卒。项梁大败章邯,却在继续攻打时被阵斩于城中。士兵四散而逃,他没有,反而回到项羽帐下。项羽封他为执戟郎中,其实也就是个看大门的。从渡黄河破釜沉舟到鸿门设宴,他屡屡献策,项羽不听。
他无法施展才能,于是转而投奔刘邦,可惜还是不受重用。
韩信原本自己以为永远当不了大将军,然而萧何月下一追,他意识到事有转机。不日,汉王就决定拜大将军,听到消息的那一刻他霎时站起,千言万语难形容心chao澎湃。
刘邦递给他印绶虎符,他在庄严连绵的群山前受封,从此选定了一生效忠的人。
他一开始,分明只是对汉王心存感激。不曾想到,往后春情缱绻、爱悦痴嗔,都与刘邦有关了。
刘邦说,“韩信,我此时得你好嫌晚。”
拜将之后的召见长谈,汉王倾身过来,眼里都是盈盈的高兴,“你果真是大才!”
他被刘邦握住双手,心里也是受赏识的欣喜。汉王眼瞳中满满倒映出他的身影,当时悸动是为从未如此被重视,但那夜烛火对坐,又何尝没成为日后暗慕的楔子。
情愫落地生根的先行表征是依恋,大抵还要追溯到解衣推食的时候。
那是在韩信申军法之后了。
刘邦重用韩信,常与他对谈。七月流火,盛夏时节。韩信轻薄衣裳,到了夜间才觉得有些凉气。但也还好。可能就是一瞬的瑟缩,汉王捕捉到了。刘邦解下外袍,给他披上。衣裳盖在肩头,带着另一人身体的温热……陌生的感觉。他觉得惊讶,出于礼仪下意识地想要道谢,抬头又撞进刘邦弯弯含笑的眼眸。
汉王是爱笑的,至少韩信频频见到。或许出身草民,刘邦与项羽截然不同。没有盛气凌人的傲慢,总是如此的平易近人。
“莫着凉。”刘邦温和地说。
他年轻,不怕的。韩信用余光看了看外袍,只觉得被遮蔽的手指都无处安放。
他说,谢大王垂怜。
晨间离开时还衣,刘邦道你披着便是,他自然不能得寸进尺,披着汉王的外袍回营。摇头解下时,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莫名带三分不舍。不知是否是留念余温。
几乎没有人待他这样过。
之后刘邦又召他坐谈。谈军情,谈天下大局,说累了,就随意闲聊。刘邦没有王侯的架子,言语中让人如沐春风。聊到饭点,便留他吃饭。在淮Yin时韩信曾在南昌亭长家蹭食,亭长妻子用空碗候他。这些都早已过去,韩信不放在心上。但当刘邦给他夹菜时,他难免的,又是一愣。法只是快速撸动吗?感觉……不会……
可是汉王的薄唇应该会一开一合地喘息,那两瓣薄薄的唇rou不似能咬的样子,下唇Yin影是窄窄一抹。开齿关太僭越……好像耳垂也是薄的?不像别人圆润有rou,情动时会泛上粉红吗?那里、听闻刘邦久经情场,那里是紫红的吧……jing身、菰冠、铃口。啊啊……
指尖逐一滑过,温度炙热。柱身坚挺,手掌能感受到上面凸起的青筋。拨弄着前端的冠状沟,小眼会流出清水……
刘邦的手是修长宽大的,他见过,指甲圆短,yIn靡的ye体会在指尖拉丝……那是什么姿势呢,手指自然向内蜷缩吧,拇指正常弯着。只是关节弯曲没有抵rou,手心是——说不定是巾帕。
性器喷射的当口大概有一声满足的喟叹,沾了Jingye的帕子被揉成一团丢弃。
爽快过后,那双凤眼会眯起吗。其中有没有未散的欲色氤氲。
韩信咬了咬唇。舌头碰到有些干燥的下唇,他用牙齿撕下一小块起皮,产生细微的痛感。臣子怎能有非分之想。
唇rou被咬破了,嘴里一点铁锈般的血味很快消失在口腔。
倘若不说,便算不得不轨。
今夜全当胡思一回。次日……明面上还是清清白白的君臣。
韩信如此心忖。
可他不知道,情窍初开的人眼神有多热烈。久经情场的年长者看得出。
刘邦是一阵之后发现了韩信的心思,当时尚不能确定。
起初给韩信披衣时,青年人眼中分明只有陌生和惊讶。他不动声色地盖好衣襟,坐回位子的时候,心里想的是据说这小子少时丧母,这些年应该受没什么人照顾。
后来经常对谈,熟稔了韩信也放开许多。年纪轻,有时候急切展示想法,一说就停不下来了,告一段落呼口气,刘邦适时地递上一杯水,温言道:“将军慢慢说,寡人听着呢。”
韩信感激地接了,低头喝水抬着眼,眼睫忽闪。刘邦觉得这是双明亮的眼睛。黑白分明的,清澈。阳光映在眼白上呈现出一种莹润的细碎色泽,让他想起来年少家乡那条溪河底下的白卵石。他坐在韩信前面,韩信偶尔会瞟到他,但那完全是无意。后来就总是若有若无地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