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在身边伺候着,个头高挑些的叫春兰,白净矮胖的叫秋菊。
此刻春兰瞟了一眼瓷碗,小声问了句:“夫人,这里头盛的是何物?怎么红的跟血似的?”
“这是香红饮,喝下肚能消除面上瘢痕,使皮肤细腻,明日店里要是来了女客,你们一个个可别忘了提上一嘴。”
小丫鬟纷纷点头应诺。
薛素鼻前嗅着,只觉得这股滋味甜的很,大概是酿制时加了些野蜂蜜的缘故。
将瓷罐封好,她正要回二楼,却发现秋菊脸色不对,便开口道:“有话直说就是,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
“夫人,方才奴婢去白家点心铺买红枣糕时,听说城东也开了家私馆,店里跟咱们小楼一样,都卖杨柳露紧肤膏……”
心里咯噔一声,薛素紧紧攥着袖口,脸色忽青忽白,着实算不得好看,上辈子泾阳城中的私馆只有一家,程三娘凭着自己的秘方打出了名气,难道这一世她还有秘方不成?
越想眉头皱的越紧,薛素深吸一口气,说:“先别管那么多,做好份内的事情也就罢了,就算卖的东西相同又如何?那些汤剂总能分出好坏,倒也不必太过忧心。”
话虽如此,她还是派人去打听了一番,发现新开的私馆名叫佳人坊,老板正是程三娘。
她从来没想过世上竟会有如此卑鄙无耻的女人,两辈子都拿着别人的东西活的风生水起,难道程三娘心里就没有一丝羞愧?
大概是不会的,毕竟这人脸皮之厚已经达到了一个境界,只要有利可图,她什么事做不出来?
气的心口发疼,薛素坐在房中缓缓用手揉着,浅葱色的襟口散开,露出白腻一片的锁骨以及脖颈,楚清河走进屋时,女人手上的动作仍未停下,喝了一大碗苦丁茶,胸臆中怒火依旧没有压下去,丰满胸脯不断起伏。
“听莲生说,你心情不好?”
薛素走到木架前,将布巾放在沁凉井水中打shi,绞的半干附在脸上,含糊不清说:“我的秘方让人偷了去,眼下泾阳还有别人开私馆。”
“你把秘方放在哪了?”
听到这话,薛素悚然一惊,突然想起秘方被她放在老家的炕洞里面,那地方虽然隐秘,但要是有心翻找,肯定能将书册找出来,一开始程三娘并未在城里开私馆,说明那时她没将方子拿到手,因此才会去到楚家,故意试探自己。
如今东西到了她手中,凭着那女人钻营的性子,颜如玉的生意怕没有先前好做了。
“秘方是我娘留下的,一直放在小屋的炕洞中。”
楚清河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碗苦丁茶,说道:“你别担心,她的方子不全。”
水润润的杏眼瞪得老大,巴掌大的小脸露出浓浓怀疑之色,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问:“你怎么知道?”
“先前莲生在厨房中发现了耗子窝,里头垫了不少撕烂的纸页,她当时还觉得奇怪,明明咱家连张纸都没有,老鼠也不知是从哪里将东西偷来的。”
红嘴微张,薛素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儿,秘方是她娘留下的遗物,损毁虽然可惜,但总比落在程三娘手中强。
细腻指尖摩挲着桌角,她心里仍有些不满,嘀咕道:“方子不全有如何?她已经将杨柳露紧肤膏做出来了,听说效果不差,卖的还比咱们便宜三分,去的客人自然多些。”
高大猎户突然站起身,走到薛素面前,宽厚手掌按着女人细细的后颈,将她直接搂到自己怀中。
“你要是心里不痛快的话,我想办法让她将秘方交出来可好?”
即便远离京城,成了残废,但还有不少忠心的部将随他一起来到泾阳,先前楚清河为了不引起旁人忌惮,轻易不会与他们联系,但素素她娘留下的遗物被人偷了去,找他们帮上一把也不是难事。
面颊紧贴在男人胸膛上,就算隔着一层衣料,她仍能清晰感知到这人的心跳声有多沉稳有力。
“罢了,她做汤剂的手艺本就比不过我,方子又不全,肯定成不了什么气候,你不必费心。”
薛素此言并非假话。
前世里她曾经买过程三娘亲自做出的杨柳露,但那些汤剂不论色香味还是效用,都比不过自己亲自做出来的。
两指揉捏着红艳艳的朱砂痣,她不由想起那颗突然消失融入骨血的桃木珠,当时薛母将东西交给她,说两样都是难得的宝贝,桃木珠让她重生一回,是不是还有别的功效?
心思电转,薛素思索了许久,几乎忘了自己还被楚清河抱在怀中,这段时日因为一直吃绵雨糕的缘故,她胸脯比起先前丰盈了不知多少,此刻与男人这般亲近,等回过神来,小脸霎时间涨成了猪肝色,手忙脚乱将他推开。
楚清河被推得一个踉跄,却并不着恼,揉了揉微微发痒的掌心,道:“既然偷了方子的人手艺比不上你,素素也不必担心,你好不容易才将身段养的丰腴些,万一瘦了,我可要心疼了。”
盯着男人黯淡的双眼,薛素心里没来由有些发慌,越发口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