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喃喃自语,程三娘终于想起自己一直惦念着的宝物究竟是什么,就是摆放在王家书房中的书册。
梦里本应该属于她的秘方,不知出了什么差错,竟然被薛素拿在手中,那个卑鄙的女人还抢先一步在城中开了店,把属于她的一切都给夺走了。
越想程三娘的心绪越不能平静,她眼圈血红,神色狰狞,恨不得将薛素的皮剥下来,才能解心头之恨。
倒在地上的丫鬟瞥了眼自家小姐扭曲的脸皮,吓得腿软了下,好半晌才爬起来,低头站在屋前。
程三娘面色忽青忽白变换不定,突然她似想到了什么,狐狸眼微微眯起,摆手道:“荣喜,你跟爹娘说一声,明日我再回安宁村一趟。”
荣喜大着胆子道:“您不是才回来吗,老爷夫人若是问起,奴婢怕不好交代。”
“你跟爹娘说,我有东西落在姑母家,便寻思着回去取,教他们不必担心。”
一边说着,程三娘心情大好,丰润唇珠勾起一抹笑来,这副Yin晴不定的性子将荣喜骇了一跳,却也不敢吭声。
第二日,程家的马车往安宁村赶去,很快便到了村口,吩咐车夫停下,程三娘没有去王家,反而直直往薛家走去。
因为两家是亲戚,她先前也来过一回,薛二婶亲亲热热将人迎进去,带到薛月房中。
扫见女人头上戴着的白玉钗,薛月嫉妒的红了眼,她本就不善于掩饰自己的心思,程三娘又是个城府深的,自然一眼就将她瞧了个彻底。
不动声色坐在矮凳上,程三娘扫了眼薛月依旧平坦的肚腹,柔声道:“月底你跟表弟便要成亲了,我这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若是月娘不嫌弃,这白玉兰花钗质地不错……”
伸手将发间玉钗取了下来,薛月眼珠子盯着莹润的玉质,心砰砰直跳,伸手就要将东西抢过来,却不想程三娘突然往回退了几分。
薛月瞪大眼,怒道:“你在耍我?”
女人面带忧愁:“实不相瞒,我有一事想请月娘帮忙,一旦办成的话,不止这支白玉兰花钗拱手相赠,还有上好的胭脂水粉,涂在面上娇艳美丽,我那表弟最爱这种鲜嫩的颜色,看了肯定无比欢喜。”
“何事?”
程三娘眼神闪烁,道:“你堂姐手中有一本书,原本应是我的,却不知怎么被她拿去,此刻就藏在楚家,我是外人,不好进去翻找,但你好歹是薛素的亲妹妹,将书册取出来,应该也不是难事。”
安宁村只出了王佑卿一个秀才,一听到书,薛月便以为那本书是薛素从王家拿出来的,一时间暗恨不已,点头道:“只要三娘不食言,拿本书倒也不费什么气力。”
第33章 家贼难防
在薛月眼里,一本书根本比不上玉钗贵重,程三娘还真是个傻子,竟然想拿珍珠换鱼目。
对上女人暗藏窃喜的眼神,程三娘立刻便猜出了她的心思,也不戳破,腰背挺直坐在矮凳上,轻声道:“薛素与楚清河此刻正在泾阳城中,月娘不如现在便走一趟,否则等他们夫妻俩回来,再想动手恐怕就难了。”
被白玉兰花钗勾的心痒难耐,薛月揉了揉平坦的肚腹,嗤了一声:“三娘着什么急?薛素拢共也不认识几个字,就算拿到书估摸着也看不懂多少。”
程三娘并没有将这话当真,要是薛素不识字的话,就不会借用秘方在城里开私馆了,想想被她治好了痴肥之症的刘怡卿以及胡明月,她们俩重逾二百斤,平时走路都不太方便,没想到就喝了几个月的汤剂,竟然瘦的跟普通人一般。
想到这一点,程三娘就恨得咬牙切齿,尖锐指甲死死抠进掌心,在细腻皮rou上留下紫红的淤痕。
因为太想要玉钗以及胭脂水粉了,薛月也不打算再耽搁下去,扶着后腰慢慢站起身。
眼见着她离开,程三娘也没打算跟上,得罪辅国将军这种事,让薛月这个蠢女人去做便是,何必将她也一并牵连进去?
说起来薛素还真是好命,一个皮相尚可的村妇,身上的土腥味还没洗干净,竟然糊里糊涂的成了将军夫人,若非楚清河是个瞎眼的残废,说不定她都会动了心思,使手段将这二人拆散,然后取代薛素的位置。
刚出了门,薛月熟门熟路往楚家的方向走去,因为先前诋毁热敷法的事情,导致村里损失了十几头耕牛,以至于她走在路上都会有不少小媳妇指指点点,嘴里头不知在说些什么。
女人暗暗咬牙,将这笔账全都算在了薛素头上。
要不是那个贱人想出了热敷法,她们家哪里会将所有的村民都给得罪了?原本老实本分的陈志夫妻,现在一看到自己就怒不可遏,恨不得拿镐头将她生生打死,想到陈家人凶恶的模样,薛月就不由心惊胆颤。
走到楚家的篱笆院外,她抻头四处打量着,没有发现楚家人的身影,脑海中浮现出程三娘说过的话,薛月放下心,直接顺着篱笆的缝隙挤了进去。
堂姐妹并不亲近,薛月还以为薛素住在大屋中,费尽心力将屋里翻了个底朝天,连张纸都没瞧见,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