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出楚清河满是厌恶的神情,她气的双眼通红,眼泪噗噗往下掉,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好半晌才止住泪。
到底薛素也是活了两世见了世面的人,心中怒意来得快去得也快,自然不会轻易认输。
楚清河是个眼瞎的,瞧不见她皮相秀美,但身段总是能摸出来的。
她还真不信男人是个柳下惠,能坐怀不乱。
轻轻哼了一声,薛素从包袱里拿出了一盏燕窝,在水中泡发仔细挑出杂毛,放入米酒中酿制。
她这是头一回做绵雨糕,对面粉红糖的分量都把握的不算太好,从下午忙活到天色擦黑,总算将糕点蒸熟了。
绵雨糕的原料除去酒酿燕窝外,还有蜂蜜,玫瑰,白芷,牛油等物,上锅蒸了大半个时辰,糕点的香气便出来了。
薛素赶忙将蒸笼搬下来,掀开盖将浅黄色绵雨糕晾凉,之后用刀切成小块。
咬上一口蜂蜜的甜香便在口中融化,其中还夹杂着粒粒燕窝,配上香软化渣的口感,滋味特别的很。
一开始薛素只想着用绵雨糕美容养身,眼下发现这蒸糕的味道竟这般好,不住嘴连连吃了三块,等到有五分饱便住了口。
夜里吃多了容易积食,实在伤胃的很。
她还记得前世里王佑卿拜的那位老师,早年间伤了脾胃,即便后来官拜二品,请了不知多少名医,用尽了珍稀药材来调养,依旧没有任何用处。
不到五十岁的高官,竟干瘦苍老的如同麻杆似的,风一吹就倒。
人呐,还是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否则一旦损伤了,再后悔也没办法。
边想着薛素边拿了脂膏回了房,将身上衣裳缓缓褪下来,指尖蘸了点因为热度变成透明的脂膏,点涂在肩胛骨中央的天宗xue上,以拇指轻轻揉按。
等吸收后,她又涂抹的更多,分别在屋翳xue、中府xue、膻中xue等处轻压。
由于加了象胆汁ye的缘故,脂膏一涂在皮rou上,便会激起丝丝凉意。
薛素忍不住哆嗦了下,牙齿轻咬着粉润柔嫩的唇瓣,按着秘方上的步骤按摩一通,只觉得胸口又麻又热,也不知起效没有。
第11章 最会做戏
楚清河回到房中,浑身僵硬好似石像坐在梆硬的床板上,动也不动一下。
即使离开了薛素那女人,他鼻前仍有一股清甜桃木香气在肆意涌动,好像灵活的小蛇般,往他身体里钻,融进血rou中,根本拔不出来。
说起来也奇怪的很,自打坠马瞎眼后,楚清河对女人根本提不起半点兴趣。
一个瞎子自然无从分辨高矮胖瘦是美是丑,再加上安宁村的日子实在贫苦,靠打猎养活自己跟莲生都不算什么易事,自然也就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想法。
但最近一段时间则不同,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着了什么魔,脑袋里总会浮现出薛素的身影。
妇人的脸蛋模糊看不清楚,不过纤细的身段以及身上独有的桃木芳香却勾勒的一日比一日清晰。
不盈一握的细细小腰儿,艳红柔嫩带着丝丝香气的唇瓣,以及光洁顺滑的丰厚黑发……
越想那副场景就变得越发明晰起来。
正当楚清河呼吸急促浑身燥热的档口,他又想起王佑卿那男人。
一个大活人能偷偷摸进妇人闺房中,要说薛素半点也不知情,定是不可能的。
那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否则先前也不会跟王佑卿勾勾搭搭。
灰暗双眸色泽幽深,如同浓到化不开的墨汁,楚清河死死握拳,因为力气用的过大,骨节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俊朗面庞也显得有些狰狞。
亏得薛素不在大屋,否则看到男人这副模样,说不准都会被吓破了胆,两腿软的好似面条,跌坐在地上好半晌都爬不起来。
第二日晌午,薛素照例将枇杷叶膏用温水冲开,端着往楚清河面前走。
楚家铺不起青石板,厨房中全都是泥地,坑坑洼洼不算平整。
也不知怎么回事,女人的脚突然崴了下,直直往前栽倒。
眼见着额头就要磕到尖锐锋利的桌角,薛素怕疼的闭上眼,怎料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出现。
睁眼怯怯一扫,发现桌角早已被一只粗糙满是伤口的大掌用手包住,她正好磕在了楚清河满是糙茧倒刺的指节上,虽仍有些磨的慌,额角蹭红了一片,却没受半点伤。
站直身子用手揉揉脑门,薛素低头看着洒了大半的汤水,道:“枇杷叶膏也快吃完了,过几日进城买些蜂蜜回来,再做一坛子……”
楚清河根本没有听进去她所说的话,他心中十分奇怪。
明明他应该对薛素万般厌恶,方才却在听到女人快要摔倒的惊呼时,提前用手阻了下,免得她伤着了。
薛素没注意楚清河越发Yin沉的面色,楚家的活计不算少,就算有莲生帮忙,到底也是个还未长成的小姑娘,也做不了什么。
将山上摘来的野菜剁碎,跟豆渣搅合均匀倒在食槽里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