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绷带,他黑脸道:“这是怎么回事?!”
岳哲的眼睛睁开一条缝,说:“哦,追嫌疑犯的时候被划伤了……”
彭宇拆开绷带,脸更是黑了几分,冷声道:“哼?”尾音还提上去几个声调,以表气愤之情。
岳哲见装不下去了,只好坐起身:“好吧……是被犯人用刀划破的,不过没事了,你看,”他把手举到彭宇面前,“都结疤了。”
“把工作辞了。”彭宇冷道,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说出这个话了,当然,岳哲的反应也在他意料之内——
“别啊,这次的杀人犯因为赌博把钱全败光了,他喝醉后找老婆要钱,老婆没给,当然也没钱可给了……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他敲晕自己老婆,强J了自己十多岁的女儿,他老婆醒来后阻止他,他就把人给杀了……”岳哲说起案子总能滔滔不绝义愤填膺……
他这副表情就是彭宇让他辞职的最大敌人。
彭宇无奈的给岳哲包扎好,为了防止伤口沾到水,又亲自伺候他洗澡,做完一切后,进厨房展示自己唯一手艺不错的厨艺——煮泡面。
当他端出有蛋有青菜的康师傅牛rou面时,岳哲在沙发睡的正香。
彭宇没忍心叫他起来,而且他这一睡估计要睡到明早,于是把人抱进卧室,自己边看电视边捧着面吸溜起来。
他随手换着台,很多频道都在放泡沫剧,这些东西实在吸引不了他……最终,调台的动作定格在一个新闻节目。
新闻内容是说一起杀人案,警察如何如何冒着生命危险逮捕犯人,犯人最终将得到什么制裁……
岳哲的脸在电视上一闪而过。
刑警是岳哲甘愿为之奉献生命的工作,彭宇又怎忍心让他放弃自己身为男人的事业心和毕生的理想呢?
可是自己在岳哲心中又占有多大地位?
彭宇知道岳哲爱他,可以说很爱他。
这份爱却并不意味着全身心的陪伴,哪怕是情浓时分,一通局里来的电话就能把岳哲叫走。
彭宇知道这有点大男人主意,可是他已经三十七岁了,经不起日夜担心爱人的生命安全的折磨了。
然而他更不想回到过去孤独一人的日子……
再等等吧,他对自己说,等到岳哲能为了他而放弃刑警的责任感的那天。
今年的春节王婶不回家,彭宇问她原因,她只是摇头说:“人老了,年轻人嫌弃。”
彭宇便没再说话。
他回到客厅,忽然瞥见母亲正鬼鬼祟祟的看着他放在桌上的手机,顿时大惊,莫非岳哲来的什么短信被她看见了?!
彭宇没敢直接过去夺过手机,只是等彭母两秒后自己离开。
彭宇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不但没有错愕或是惊讶,还带着些……窃喜?
他松了口气,拿过手机一看,是王欣的短信:彭哥新春快乐~祝你年年有今朝~: )
彭宇皱眉,他明白彭母为什么窃喜了。
一年前,王欣在咖啡厅要了彭宇的手机号,彭宇当时没多想就给她了。
后来王欣短信不断,虽然都是挑着节假日发祝福短信,但是字里行间明眼人都明白她的心思。
不过两人一年来除去在街上偶遇的一次,确实没有见过面。
彭宇只想小姑娘春心褪去后能放了他。
不然,照彭母对王欣的偏好,天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除夕当晚,彭宇没接到岳哲的电话。
不过他没放在心上,认为岳哲说不定被家里的一干亲戚围着脱不开身呢。
谁知初一那天,一大早便被电话吵醒。
来电提醒显示的是岳哲的号码,那头确是个陌生的尖锐女音:“是岳哲的家属吗?”
彭宇正犹豫着说是还是说不是时,那头紧接着说:“这里是X市第一人名医院。”
彭宇瞬间清醒了:“没错,我是他的亲人,发生什么了?”
“请你尽快过来一趟。”
X市是外省的三线城市,彭宇乘能赶上的最早一班飞机抵达当地,又坐了两小时长途汽车才到达X市。
此时是中午十二点,X市地域偏北,似乎刚下了一场小雪,满地的冰渣。
彭宇只穿了单薄的休闲衫,但是此时顾不上冷不冷了,打车直奔医院。
推开病房门时,岳哲的脸色几乎和床单一样惨白。
彭宇脚下一软险些跌倒。
医生严肃的解释道:“中的弹伤,一枪在大腿上,没有伤到神经组织,另一枪穿透肺叶,离心脏只有两寸。已经做过手术,生命已无大碍。”
彭宇发了一身冷汗,跌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冲医生点点头说知道了。
医生问道:“你是病人的哥哥?”
彭宇摇头,说:“朋友。”
医生不满了:“那你在电话里干嘛承认啊?有些手术需要亲人签字负责人的……”
旁边有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