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晴的名义每个月给刘母或其弟的银行账户打入一定数额的钱款作为刘母的赡养费。其实刘母今年才四十多岁,按法律说这个钱不该给的,但是基于人道主义和少惹麻烦的原则,刘晴要给他们一点钱。签完协议,韩进给他们宣讲了一通婚姻法和老年人权益保护法的相关条文,并重点讲述了贩卖人口和干涉婚姻自由在法律上的事情,做出了警告之后让他们不得不接受了现实。
韩进挺赞成周雪梅说的一句话,当法律缺位的时候一定会有强力的团体组织来填补这个空缺。几千年来除了CP建国的几十年以外绝大多数时候华夏的帝国政府从来不会想去将自己的统治触角伸向农村,这是一件成本和收益不成正比的事情。他们习惯于用乡贤作为自己的税基来维持统治。既然帝国政府不下县,帝国的法律就更不会下县了,所以传统农村在内卷化的华夏基本就是个几近丛林法则的地方,谁有力量,谁就是土王。
过去这个力量一般来说是土地,谁有土地谁就可以控制人口和资源,进而控制一切。传统农业帝国崩碎之后,CP直接用暴力摧毁了地主这个阶层,并且按照人口平分了土地,打破了传统乡贤对基层的控制,使国家统治的触角第一次深入到了农村。这对于过去来说显然是一个进步,然而随着CP从革命GOV转变为帝国GOV,其统治的触角自然收缩后,现在主导农村的力量变成了人口。具体地说,就是男丁。男丁多的说话自然有分量,男丁少的就是弱势。在这个背景下,农村人自然而然会选择重男轻女,尤其在过去计划生育的条件下,溺女婴几乎成了最优选择。
这种事情发展了几十年后,一方面本身农村的男女比例就严重失衡,另一方面像刘晴这样外出求学、打工的女性不再回家择偶,进一步加剧了这种失衡,使得农村婚育龄女性成了稀缺资源,也就造就了天价彩礼的土壤。
"囚徒困境,"韩进一边开着车一边想。所有在农村留守的家庭都希望生男丁,努力多生男丁,人流伙着溺死女婴,保持在村中的话语权和利益,争夺稀缺的生存资源。同时他们又有着传宗接代的需求,希望别人多生女婴来给自己的儿子做老婆,"他们的老婆早就被人流给流出去了。"叹了口气,韩进也没什么解决的办法。要解决这个问题,必须消灭传统农村,彻底摧毁这种丛林法则的土地。
除非使用极其不人道的暴力,否则这绝不是一代人能解决的问题。在韩进和周雪梅看来,农村空心化、老龄化正是一件好事。农村人口如果都进城,那么普及法制和现代文明的成本就会降低到一个可以接受的地步,也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了,现在看来路还很远。
回到市里已经十二点多了,韩进先是到宾馆拉着周雪梅和刘晴退了房,然后吃饭、还车,虽然这南方城市的风景不错,但是想到韩英还眼巴巴的在家等着,他仍然归心似箭,拉着两女买了返程的高铁当天晚上便打道回府。毕竟车震虽好,可不能见天儿玩儿,现在手机网络这么发达,被人拍了就惨了,他可不想出这个名,泯然众人中,过自己的小日子才是最香的——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考虑到韩英可能在家,韩进没有贸然把刘晴给带回来。来日方长,将来有的是机会让她们见面。小心翼翼地开了门,韩进摸着黑蹑手蹑脚将手提箱提了进来,然后蹑手蹑脚地脱去了衣服,将其带到洗衣房塞进洗衣机里,然后才走到韩英房门前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发现没有声音后才悄悄地拧开门锁,借着月光看去。屋里没开空调,床上凉被叠得整整齐齐的,没人。
韩进松了口气,看来韩英还在赵家姐妹那里,今天没回来,这个结果多少有点儿让他失望。正当他转身打算回自己房间洗澡睡觉时,突然一个凉丝丝滑溜溜的软嫩胴体将他从后面抱住了。
"哎呀~"这突然袭击吓了他一跳,他扭头一看正是韩英,"英子你吓死我了!
""该!"韩英一脸的嗔怪,"谁让哥你把我扔家里自己跑出去两天,进门前也不打招呼。"自己才刚刚把身体给心爱的哥哥,还没二十四小时哥哥就跟着别的女人一出去就两三天,这待遇换谁都忍不了。
借着月色看着韩英满含幽怨的双眼,韩进不由得感到一阵愧疚涌上心头:"英子,苦了你了。"说着将女孩儿搂在怀里,打算再说几句抱歉的话,然而女孩儿的春葱玉指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