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这一走就出了村子,走了十几里地到了邻村
一户她不认识的人家里,对方也极为热情,虽然看着家里比较穷但是招待得也是
有声有色,一桌子菜荤素俱全还杀了一只老母鸡。要知道在她们偏远山村所有的
母鸡都是要下蛋换钱的,一般只有极为尊贵的客人来了才能有这个待遇。在饭桌
上,她认识了一个男人,那男人嘴歪眼斜说话满嘴漏风结结巴巴的。她虽然不算
是个以貌取人的人,可是这男人老是往她身上套近乎让她甚是讨厌。饭后母亲把
她拉到一边,告诉她从今天起她就要嫁给这个男人了,这一下子可把她给弄懵了,
她问母亲为什么,母亲说弟弟长大了要结婚,需要一大笔彩礼,把她嫁给这家人
就可以弄来二十万,足够给两个弟弟盖新房子了。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刘晴险些崩溃,好在她是个坚强的姑娘,并没有就这样认
命,相反她假装同意虚与委蛇,趁人不注意溜出了那户人家。要说也是运气好,
她们这几个村子都有进城的车,一般是一天两班,上午一班下午一班,下午的那
一班车正好是下午三点路过那家门口,她二话不说便上车买了票跑到了县城。
上车后她庆幸自己拿着钱包,银行卡、手机和身份证都在自己的身上,到了
县城之后她一分钟都不敢耽搁又买了长途车票跑到市里,原路返回了她工作的城
市后她想起她工作的地点和租住的地方都曾经跟家里说过,所以紧跟着就把自己
的家当整理了一下搬家退房,把东西全都拉到了旅馆里,并且去单位办理了辞职
手续。
那个时候的她惶惶不可终日如丧家之犬一般凄苦,盘算了一下之后她决定远
走高飞,跑得越远越好,所以到火车站排了许久的队,一查车次当天大部分车票
均已售罄,有且仅有那么一张火车票是去北方的,她毫不犹豫便买票上车远走高
飞。
出逃之后她的家里人发疯一般地找她,劝她,甚至求她回去,她的母亲还发
下毒誓只要她回去绝对不再逼她嫁人。然而她已经看透了那个打算对她敲骨吸髓
榨干最后一点剩余价值的母亲,看透了两个指望卖姐求荣的弟弟,她打定主意绝
不再踏入那个让她心寒的山村半步。
要不怎么说是金子在哪儿都能发光呢?换了新环境之后的刘晴先是随便找了
个美容院的工作,几年努力之下省吃俭用攒了一笔钱后就自立门户开了这么一个
自己的买卖,终于在今年认识了韩进。
这三年来家里仍然隔三岔五地发个短信劝刘晴回去,但是她一直置之不理并
且拒绝接听任何来电。若非还要和几个要好的同学朋友保持联系,她早就把手机
号换掉了,她不想和那个家再有任何联系。大概也就是最近这半年多来,家里不
再给她发短信了,她一直以为是母亲和弟弟最终放弃了,这让她挺高兴的。
这段因果刘晴也曾经断断续续地跟韩进说过一些,今天她将这些东西和盘托
出是因为她接道了家里发来的短信,说母亲病重,恐怕最多还有半个月的时日可
活了,临终之前希望见她一面,这消息一下子让女孩儿犯了难。过去的三年多时
间,她一直在躲避,想办法逃开那个家,追寻自由的生活,她一方面想回去看看,
哪怕最后跟母亲见上一面也好。另一方面,她又害怕这是个陷阱,害怕这一会去
以后直接被控制起来,再也回不来。左右为难之下,她只好求助于韩进。
"这个,我想想,你妈妈身体怎么样?"韩进的手托着下巴思考着。
"我当初跑出来的时候她身体好着呢,比我强多了,一口气能走十几里山路
不带喘气的。"刘晴一脸的愁容,"只是这人的身子说垮就垮,那都三年前了。
我们哪儿的人一般平均寿命也就五十岁左右,六十多的都算年龄大的了,毕竟,
穷山恶水么。""现在的问题是,你不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假对吗?"韩进呷了一
口咖啡,正在此时,服务生进来给两人端上了牛排,他们两人揭开餐巾遮在身前,
等打开牛扒盖油星子溅得差不多了他们跟服务生道谢,服务生拿着牛扒盖出了包
间关上门之后韩进才接着说道:"主要就是你既不愿意当个不孝女,又害怕回去
被扣住,对吧?"见刘晴点了点头,韩进接着问道:"你们那儿这种包办婚姻,
女孩子要是不愿意,警察不管吗?"他虽然也是农村人,但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