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才说了开头几句,就张不开口了:
缘因刘恒是个痴情种子,这些天一日不曾见到温容,心中就想得厉害,什么书都看不进去、背不进去,早晨的时候被身边的宫女劝着可趁早课还未开始时多温习一会儿,他却想着要提早来见阿容,便又将事情耽搁下,尽情享受温香软玉去了——
这可不叫老师觉得气人?更何况他已然目睹刘恒同这伴读在读书讲学之前还要一番淫交的场景,一觉太子着实不是个能干大事的人物,二怨温容这个伴读竟比太子还要不知上进,看那在讲学中左右探脑、浑不自在的模样,就知道他什么都没听进耳中,光长了张浑似女人的漂亮脸蛋,尽把功夫花在勾引男人享乐上面,如何能叫太子不自甘堕落?然而太子太傅虽然身为东宫储君的老师,但到底还只是个臣下,心中明明憋闷郁气,却不好对刘恒发泄,只严厉地劝诫对方几句,说他年纪也不算小,如今贵为一国储君,更当勉励自身,勤而好学,不可再同往日一般娇惯贪玩——
说完后便宣称下了晨课,已到午间,叫刘恒早去用膳休息。下午再来时,便要专心修习新学识,绝不能再像这般懒散。刘恒心中松了口气,觉得总算又熬过半天,想叫温容也跟他一块去吃些新鲜糕点,不想他还没什么表示,孙太傅下一刻便又开口,说话时更为严厉,叫尚还坐在桌对面的温容留下来,让他代替太子殿下罚抄:
太子乃是真龙之躯,自然做不得这番损累身体之事,往后温容身为刘恒的伴读,与太子皆是互相照看、督促的关系,假若太子品行不端,想必也是他这个玩伴不知自制,这才带坏了东宫之主,不然何以至此?因而但凡有所错处,全都要叫温容代受。
刘恒听了,难免惊异,不知自己还能连累了阿容,叫对方替他受罚,之前他还同温瑞玩在一起的时候,可就没有那么多事——殊不知孙太傅一心觉得美色乃是万物恶源,无论温容有意无意,要不是他数番勾引,太子又本就不是什么禁得住诱惑的主,何至于这般偷懒?因此特意要给温容一些教训,已然想好了手段。
温容是很有些小聪明的,怎么不知道这太傅看他不顺眼,当下冲着刘恒连使眼色,叫他尽管走开,叫孙太傅觑到两人之间的眉眼纠缠,心中冷笑,眼见刘恒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去,才向温容递了部并不算薄的史书,叫他在明日来殿伴读之前要将整书连抄三遍,且这个中午便要抄出至少大半部来,供他检查,那模样,完全没有了面对刘恒时的半点小心翼翼,反而愈发透出对温容的蔑视。
温容想到自己既是刘恒的伴读,自然没有可以像在家府当中那般耍赖不做的道理,当即不管心中多不乐意,还是将那书籍接过来,翻到头一页去,又从边上拎过一沓纸,临起了书。他连写了七八章,那孙太傅都还没有挪动位置的意思,真像要在这处看着温容将自己布置的内容尽数写完,生怕他玩些什么投机取巧的花样;而温容的手腕已然察觉出阵阵酸痛,开始在心中叫苦不迭。
他写到二十来章,下笔已然开始走形,不再像开始那般工整严正,不得不时不时地揉捏几下手腕,叫那孙太傅看了,更毫不掩饰地从嘴中发出哼笑,随手抽了几张温容临完的稿纸查看,不由得带了三分讥讽:“一开始么,虽然仍然丑如狗爬,但也还算整齐用心,瞧瞧你这几张,自己觉得能看么?给我重写!——我听说你家中也是江南地带的大户,家兄更是有些文采,前不久还得了个官儿当,怎么到了你这么里,就如此不学无术。虽不说也非要像温廷那般,好歹也要练练字罢!连这等基本功夫都做不好,难道尽是把精力花到勾引男人交欢上边了么?这京都之中,还有哪家的王孙公子,是不曾拜倒在你那‘石榴裙’下的,嗯?”
温容原本心中就有委屈,被对方这么一说,才知道这孙太傅几近将他了解得透彻,想必也曾听说了不少关于他的艳淫传闻,说不定更看到了他方才同刘恒做那事儿的光景,当即咬着自己花瓣一样鲜红欲滴的下唇,两边的面颊愈发腾上羞耻嫩色。
孙太傅长他太多,颇有资历,也是出身有名的朝官之家,看着四十出头,和建帝差不多一个年纪,可能稍微年少个两三岁,仍然身体健壮,白色发丝极少,对于温容这般大小、只懂耍小聪明的人威压极重。温容听对方提及自己大哥,更觉得倍无颜面,给他们温家丢了大脸,口中吞吞吐吐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一张小脸遍布红晕,有如刚刚盛放出来的娇嫩花骨朵儿,叫坐在对面的男人看了他这模样,以及脸上迷人的颜色,便要思及自己最起初时看到的那番香艳场景。
他毕竟也才三四十的年纪,男人尚且老当益壮,更何况他正值壮年,又面对着这样懂得勾人的骚淫货色,如何能完完全全忍耐得住?当下便觉自己胯下的肉具隐隐抽动,竟有渐渐升抬的意向,不由得眯起眼睛,继续反复上下打量对面满面臊红的美人,见他面目低垂,只敢看着桌面上纸张,握着毛笔的手也不住轻轻抖颤,好似已经累坏了——
那手软白纤嫩,仿若无骨,唯有一点骨节分明的特征,才显得这不像是一只彻底的、女人的手;同时又见这小小娼妇时而轻蹙细长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