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也要等你翻牌子,才能见你一面?”程宗扬解开吕雉的穴道,让寿奴过来扶住她,一边对中行说道:“紫丫头去哪儿了?贾先生那边有事没有?地道挖得怎么样了?”“出大事了。”杨玉环正容道:“王守澄死了。”程宗扬对光奴道:“给我拿杯水来!一点眼色都没有!”杨玉环对着他的耳朵喊道:“皇上要造反了!”“噗”,程宗扬刚喝的一口水全喷了出来。
静室内,杨玉环与程宗扬面对面坐着,神情严肃。
“李二下定心思,要诛除宦官。但他管不住神策军,只能东拼西凑,找来一帮怎么看都不靠谱的货色。”“你觉得他成不了?”“不。”杨玉环道:“他很有机会成功——假若他倚仗的那些人不互相扯后腿的话。”程宗扬道:“李训与郑注?”“没错。”杨玉环低声道:“他们原本已经商量好,借着给王守澄发丧,让当权的宦官都去送葬。届时由李训和郑注带领亲兵,将那些权宦一举杀光。”程宗扬有些不信,“这么简单?那些宦官这么容易中计?”“你要站在宦官那边去想,”杨玉环道:“李二是他们一手扶上皇位的,为此险些杀掉最有资格继位的绛王李悟。郑注和李训也是那些宦官举荐给李二的。还有与李二同谋的王璠——,向宦官效忠的就是他。至于李二本人,当初他们不选李悟,就是看中了李二文弱无能。”怪不得,在宦官看来,从皇上到下面的文官全是自己人。反对宦官掌权的官员,比如自己的街坊卢钧、郑余庆等人,都被他们打压下去,自然是高枕无忧。李昂大义在身,趁他们不备,突然发难,真有可能一举翻盘。
“可笑的是,李训与郑注两人在君前说得信誓旦旦。到了半夜,李训悄悄入宫,力劝李二收回成命。”杨玉环冷笑道:“理由是兵力不足,鼓动李二把郑注派到凤翔募兵。”程宗扬奇道:“都箭在弦上了,这会儿再去募兵?来得及吗?”杨玉环道:“募兵只是借口,李训是想把郑注逐出朝堂。”“他疯了?”“趁送葬动手诛宦,是郑注的主意。若是事成,出谋划策的郑注便是功劳第一,李训怎么会甘心?”程宗扬都替他们心累,都这时候了,两名宰相还在互相拆台,真当那些太监都是土鸡瓦犬,乖乖等着他们来杀?
程宗扬惋惜地说道:“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杨玉环道:“李二这人耳根子软,说好听些,是虚心纳谏,说得不好听,是心无定计,全无主张。狗尾巴草一样,风一吹就倒。”杨妞儿对李昂越来越不满,提起他就没好话。
程宗扬笑道:“那你不是也能说动他了?”杨玉环白了他一眼,“我吃饱撑的,卷到这种事里头。”“这么大的事,你难道能置身事外?”“为什么不能?”杨玉环冷笑道:“他连卫公都不放心,生怕天策府的人拿到兵权。别看他说得好听,指不定他身边的人怎么算计我呢。”“他怎么对天策府这么忌惮?”“说到底还是心虚,一点胆气都没有。害怕武将掌握兵权,与藩镇勾结,更害怕神策军落到那些武将手里,再没有他李二的容身之地。”程宗扬仔细想想,倒是能理解李昂内心的恐惧。宦官再怎么争权夺利,总不至于跟藩镇勾结到一处,反而是宦官与藩镇势同水火,相当程度上对藩镇的权力形成制衡。如果换成武将,这事还真不好说。卫公再忠心,总不如太监放心。
但杨玉环也说得没错,说到底还是李昂能力有限,没信心让那些虎狼之师,铁马英雄效忠于己。如果换成李世民,或者李隆基,有这样一帮悍将在手,早就建起凌烟阁,大封功臣,君臣相得,名垂青史。
“你刚才说,他让你对付鱼朝恩?”“只是拖住他片刻,我跟小鱼鱼去找他喝杯茶就有了。”程宗扬道:“这位陛下的计谋还挺有意思,让窥基对付李辅国,你牵制鱼朝恩,仇士良和田令孜呢?”“仇士良管着内侍省,人在宫里,李二只能亲自对付他。至于田令孜……”杨玉环思索了一会儿,“我怀疑他会不会有别的心思。”“哦?”“我也说不准。但田令孜跟仇士良、鱼朝恩他们不是一条心,一堆混账,各怀鬼胎。”程宗扬来了兴趣,“他会反水?”如果李昂能从一王四公中拉到一个盟友,那简直是神来之笔。皇上造反这种彪炳史册的大事,真有成功的可能。说到底,宦官只是皇上的家奴而已,唐皇得弱鸡成什么样,才会被家奴给压得翻不了身?
“谁知道呢。那帮阉奴一个比一个阴险,让我说,全死光最好。”说着杨玉环好奇地问道:“王守澄真是你杀的,这么厉害?”程宗扬拿起茶盏饮了一口,淡然道:“区区一个王守澄而已。”杨玉环露出崇拜的目光,“真能吹牛逼。你带了多少人堵他?”“谁堵了?偶然撞见,遭遇战,正面硬刚!一挑二!干掉两个六级!”程宗扬拍了拍胸口,“就这么牛!”“嘁!”杨玉环一个字都不信。
程宗扬道:“窥基跟李昂关系很铁吗?”杨玉环道:“李二对佛门一肚子的怨气,你说呢?”“那他们怎么联起手的?”“自作聪明呗。李二以为将佛门列为国教,就能收买窥基那秃驴。”杨玉环愤愤道:“这个没脑子的傻瓜!”程宗扬讶道:“窥基跟李昂联手是假的?”杨玉环叹了口气,“要是假的就好了。李二开出的条件,恐怕真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