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朗用手背摸自己发红的脸,看着男人调教桌上生涩的跪姿,不知所措地想:这样下去我在圈子里肯定要丢死人了!都怪这个鸭子!
他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作出“严厉主”的表情。
“好好跪着给我反省一下。”季朗依旧不敢和男人对视,他背着手冷冷地说,“我先走了,被你倒胃口的只想回家睡觉!”
说完他还犹嫌不足地打了个哈欠。
季朗最后扔下齐山逃跑了。
男人把额前细细碎碎的短发撩到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他长久地伫立在调教室内,想着之后的路该怎么走。
他并不想听青年的话,青年已经走了,他几乎没有主奴观念。
太安静了——声感灯牌暗了下去,只剩下冷气开得满满的,齐山浑身赤裸着,起了鸡皮疙瘩,他身上的每一块肌rou都牵动着他的神经。
“滴滴滴滴滴——”
室内恢复明亮,齐山抓起侧桌上的手机,贴在了右耳上。
男人低哑而又浑厚的嗓音回荡在房间里。
“她怎么了?嗯,好。解放南路188号?稍等,给您添麻烦了。”
男人挂了电话,生活的洪流已容不得他再犹豫,他快速地套上衣服,叫了一辆的士,借着夜色就往目的地赶。
一个妆容浓郁的女人被小伙子驾着,扔到了马路边的栏杆上,女人喝的烂醉,她出着汗,不停地咳嗽着。
小伙子看着她,骂了一句脏话,恶狠狠地说:“妈的,婊子不好好养病,祸害咱们来了?!要是再让咱们看见你一眼,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他这样说似乎还不解气,就要把手上的可乐罐子扔到女人身上去,他抬起手,正准备扔,被一只有力的手攥住了。
“谁啊你他妈”小伙子看见了身边比他高出一个头的男人,又发现力量悬殊,自己完全无法挣脱,立刻噤声了。
齐山淡淡地看着他:“年轻人,积点德吧。”
“让让那女人积点德吧!”
小伙子把手伸回去,避之而不及地走了。
齐山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女人,俯下身道:“妈,我来了。”
女人没理他,一边咳嗽着一边小声嘀咕:“他们出老千”
齐山抱住了女人的身体,两手抓着女人的大腿把她背到背上。他稳稳地走了一段路,女人突然开始发了疯般的拉扯齐山的短发,用指甲抠男人的脖颈。
齐山不得不停下来,女人挣脱他,摔到了地上,就要继续往回爬。
齐山拉住她的手,把她拽起来,低声下气地恳求:“妈,别这样。”
“滚”女人一边咳嗽一边有气无力地说。
齐山犯愁了,他在思考该是继续劝说,还是该把女人先打晕。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辆摩托车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走,不久又绕了个圈儿回来了。那辆车停下来,车主手长腿长,穿着粉色衬衫,摩托车上还挂了一个蛋糕盒子,人把头盔面罩一开,露出一双大眼睛。
“嘿,兄弟,要帮忙吗?”
一开口就是明亮清脆的男声,很好听,让男人想起小时候下雨天风铃被风吹的直唱歌。
“谢谢你,不用了。”他和母亲情况特殊,不能让年轻人担风险。
齐山抬起头婉拒,对上了那一双在黑夜中清澈的眼睛。
缘分就是这样巧妙,上天安排了千种机会让两人相遇,又会有千种机会让两人擦肩而过。齐山微微一怔,情不自禁地盯着那双眼睛看,而婉拒的话已经说出了口。
“哥哥,你和你女朋友走夜路要小心哦。”
年轻人耸肩,把面罩合上,发动了摩托车。
齐山愣了很久,最后发现地上的母亲安静得异常——原来是已经困得睡着了。
齐山背着女人,叫了一辆的士。到家之后,他把母亲搬到床上,拿出干净的毛巾为她打理妥当,男人翻出手机,刷着新闻。他点了一跟烟,续续地抽着。
齐山忽然想起了青年说的话,他后知后觉地吐槽道: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还是母亲太年轻了?
什么女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