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人时,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离开大理寺时,纪别依旧是满心的不安。而这些不安,很快便得到了印证。
仅仅过了两日,关于纪别的传闻便在整个朝廷,乃至京城百姓中甚嚣尘上。
流言飞快地传进了宫里,程殊成了第一个坐不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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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程殊在宫中也不曾闲着,概是因为齐王谋反案中牵扯了许多女眷,甚至还有一些齐王母家的后妃宫嫔,这些本是应该皇后来处理。但李宴的皇后并不受宠,性子又是软绵绵的,处理个小事小情可以,但一到大事上就没了主意。
程殊知道这位裴皇后一心想和自己打好关系,似乎是觉得她在这后宫中还有那么一点地位,而程殊为了避嫌,向来对她的示好避之不及。这回要不是事关重大,她也不会给裴皇后出主意。
裴皇后长得有些苦相,嘴角总是向下撇着,如今心中有事,就显得更愁了。她苦着一张脸说道:“娘娘,您是不知道,这事陛下说是教给臣妾,让臣妾在后宫中彻查。可这要查,又不知道怎么查,查多深。”
程殊老神在在,只是她越镇定,裴皇后就越是慌张:“娘娘,臣妾真的是有心无力,臣妾又不敢妄测圣意,只怕结果不合陛下心意啊。”
这几天裴皇后三番五次地来找她,有一大半被她以各种理由挡了回去,剩下不得不见的时候,基本见了面就开始诉苦。但程殊也知道一直拖下去不是办法,于是迫不得已还是和裴皇后聊起了这件事。
裴皇后打开了话匣子给程殊诉了一通苦,程殊只是好整以暇地来了一句:“皇后是觉得做不来?”
裴皇后愣了一下,只听程殊说道:“做不来也无碍,换了人便是了。”
“娘娘,臣妾并非此意。”裴皇后连忙站了起来认错,“是臣妾失言了。”
程殊没想真的为难她,当然她也没有换个皇后的能耐。“皇后,你就是想的太多了。”程殊语重心长地说,“古往今来,所有的帝王最介意的是什么?无非都是有人觊觎皇位。”
裴皇后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安静听着程殊教导。程殊接着说:“只不过这觊觎有轻有重,像是齐王这样的,就是最重的了。”
裴皇后似懂非懂:“所以娘娘的意思是要严查?”
程殊欣慰地点点头:“严并非是目的,按照陛下这次的处理,是宁可错杀三千不肯放过一个,皇后就知道该如何办了。”
裴皇后犹豫了,似乎对程殊的话产生了怀疑:“可是娘娘,这其中总有人是冤枉的,或罪不至此,有当如何是好?”
程殊笑了一下:“那就看皇后你待如何了。”
送走了裴皇后,程殊又对福顺嘱咐道:“让整个慈宁宫上下小心行事,从明日起全部闭门不出。外人一概不见,宫里的人也别对外说什么。”
福顺一一应下:“娘娘是担心遭人非议?”
“哪里是怕人议论,哀家那庶出的妹妹怎么说也算个齐王府的侧妃,陛下赦免了程家是陛下的恩赐,咱们更要谨慎着,莫让人抓了把柄。”
这时,春玲进来通报:“娘娘,程家的夫人和钱氏求见。”
程殊腾得站了起来:“她们这时候怎么来了?莫不是疯了。”
福顺也急了起来:“老奴去将她们赶出去。”
“别去了,”程殊叫住了他,“都到门口了,再把人赶走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眉头紧锁:“叫进来吧。”
程母刘氏和大嫂钱氏携手走进来,还没等她们开始哭,程殊就先开口打断了她们:“柔娘的事没得商量,陛下答应留个全尸已经是天大的开恩了,其余的别想了。”
刘氏被抢白得一愣,然后说道:“娘娘误会了,我们今日不是为了柔娘的事情而来。”钱氏并未说话,但是提到柔娘时眼里露出的厌恶是掩盖不住的。
说到这里我程殊已经猜到她们此番前来的目的了,而刘氏也没辜负她,果然开口说道:“你大哥,如今已经被连降两级了,再这样下去怕是……”
程殊笑了,只不过是被气笑的。春玲也气得够呛:“夫人,奴婢是个下人都能看明白,如今是个该夹着尾巴做人的时候,您这些话说得当真不是时候。”
春玲是个暴脾气,钱氏也一样。若是程殊说她两句还能忍,现在被一个奴才指责,对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她当即就怒道:“你一个奴才就是这么和主子说话的?”
“她一个奴才都懂的道理,你们两个主子不懂?”这是程殊的声音。
程殊是真的动了怒,其余人谁也不敢说话了。程殊站了起来,甚至不管长辈不长辈,指着刘氏说道:“上次你进宫来求柔娘的事情,哀家就说过那是最后一次了,怎么如今还有脸给你的好儿子说话。”
钱氏想打圆场,腆笑着说:“娘娘别生气啊,如今家中确实不好过,也就只有娘娘您还能说得上话了,因此才想着求求您。”
“你还敢说!”程殊顺手抓了一个杯子就摔了出去,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