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我和阿春整个暑假都闷在福利院里,不是带着院里的小屁孩们读书就是相互打架,盼来盼去终于盼来了可以随便玩的齐齐。
那我要说的意外当然就是平平无奇且毫不令人意外的意外发情啦!
所以说人生这个东西,去了后鼻音八分珍贵,加上后鼻音十分无常。
在一般的文里,出现频率最高的意外是什么呢?
所以漫长的夏天里,也只有这两个礼拜不那么招人烦。
可既然是金主爸爸的崽,那也只能宠着了。
阿春盖着齐齐的脑袋就是一顿盘。
虽然他没能在我的心底留下一个名字,但我们其实已经见过许多面了。
你永远也猜不到三个几乎是走在平行线上的人,会因为什么意外产生能令他们后半生都难解难分的交集。
而且我不但见过他本人,我还见过他全家。
唉,别看我现在讲起来好像挺轻松的样子,其实当时的情况还挺紧张的。
今年的齐齐心特别野,听他说是考上了心仪的高中,于是毫无心理及学业负担地玩了一整个暑假。
毕竟我这么美,对吧。
话说到这里,我就要提出疑问了。
他儿子很好玩,字面意义上的好“玩”。
还好他除了硬要给自己抬辈分这点之外,人倒是挺好的,甚至还有点傻傻的,怎么玩他都不气,跟屁虫似的,又乖又好骗。
“豆丁!!豆丁豆丁!!”和以前一样,齐齐刚从他爸车上蹦下来就开始嚎,蹿得比狗阿春还快,小炮弹似的给我来个齐齐冲撞。
而今年的假期都快结束了,他们还没来。
咦,这么说好像在骂人哦?
要说我和齐齐之间,本来应该只是单纯的金主家属与被救助孤儿的关系,维持着每年见一次面,每次见两周这种频率,彼此不陌生,但也不太熟。
去年他们来的时候,阿春已经走了。
明明年纪比我和阿春还小几个月,但因为比我俩高了一届,所以就自觉揽下了假期给我们补习的活。之后便老爱以学长自居,不叫哥哥就算了,还逼着我们叫学长。
快一年不见,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个头跟我差不多高,样子也没多大变化,傻乎乎的,仍然是一副很好骗的模样。就是鼻梁上多了一副黑框眼镜,挡住了他那双漂亮的眼睛。
虽然知道自己会在某一天开始发情,但是对于发情期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却完全没有概念。
要说我和齐齐哦,齐齐就是金主爸爸的崽,我和阿春的小学长。
再加上获得了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社会爱心人士的资助,小日子过得虽然不能说十分那也有八分的滋润和逍遥。
这位同时资助了我和阿春还有许多小朋友但却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社会爱心人士,自称“无名”。我觉得这大概就像雷锋同志一样,属于做好事不留名这风格的。
要不是身后有一个壮实了不少的阿春用手抵着,我得被他撞地上去。
“镜框而已啦。”齐齐献宝似的伸出一个指头从镜框后戳出来,虚指着阿春,毛毛虫似的动了动。
但吃穿不愁,偶尔还能拿到额外的小点心新衣服之类的。
那当然是意外发情啦!
“迟知春!”
人在无聊的时候嘛,那就喜欢胡思乱想,回忆回忆过去,幻想一下将来什么的,既然之前都说到金主爸爸的崽了,不如就顺着这条线继续回忆回忆吧。
那是一个不那么招人烦的盛夏的午后。
想什么呢!看看我们的标题!平平无奇!
你是不是以为,既然我这么问了,那么我要说的意外肯定就不是意外发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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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里两个爹——其中一个就是我们的金主爸爸,让他闹腾得实在是扛不住了,所以决定提前两个礼拜把他丢进福利院里,辅导一下院里小孩们的学业,顺便收收心。
不是骂人哈,我是真的见过他全家,他们一家三口每年夏天都会来福利院小住两个礼拜做义工。
是啦,你想得没错,因为很好玩的齐齐也在。
我无聊地在铺着凉席的宿舍床上翻了个面,让聊胜于无的吊扇吹吹我汗湿的后背。
“怎么一年不到就变四眼鸡了?”比我俩高了快一个头的阿春一手搭着我的肩膀,另一只手盖在齐齐的头顶上狠狠揉了一把,把他柔顺的头发揉成了一个小鸡窝。
第一次见面就被我的美貌吸引,一张嘴叭叭叭地说个没完,几乎把我夸上了天,还一直拉着我不肯撒手,差点被不明真相的阿春揍了一顿。
还没被卖掉的时候,没人教我作为应该注意些什么,被卖到人贩子手上之后,就更不会有人来教我这些了,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是自由奔放式的野蛮生长。
第一次发情期来临的时候,我十四岁。
而在我几乎忘了这回事的时候,初次发情期就那么猝不及防地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