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丛掩映之中,戴若水摆弄着手中金牌,笑若春花绽放。
在消不了胸中这口恶气。”戴若水皱着琼鼻,恨恨说道。
“既然你已打算还他,又何必提什么条件?”姜奭不解问道。
“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是,若早知道你是戴将军之女,我又何苦与令尊纠缠,专程寻你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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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淫贼色胆包天,想来别的胆子也不会小。”戴若水掐着柳腰,嘻嘻娇笑,“就是脑子不太灵光,若是他一口拒绝,我还真不知怎样把那牌子给他。”
“小淫贼,你怎地来了?”
“还没想好,待到想起时再说。”戴若水倒也痛快,直接将金牌丢了过来。
“我的小姑奶奶,延安府万千百姓正陷于乱民教匪之手,你我这里叙谈几句,那边可能便有几人丧命,几户破家,我实在无心情与你磨牙。”对这不识大体的小丫头,丁寿急得跺脚。
戴府书房。
“这么说,你不是为我来的?”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丁寿喷出一口浊气,点头道:“什么事,说吧。”
“可不是白给你,你得应下我一桩事。”将金牌捧在胸前,戴若水螓首微摇。
“姜兄杞人忧天了吧,”戴钦不以为意,笑着开解老友,“不说各处仓库边储积存,便是当年余肃敏开垦出的屯田秋粮也够暂解燃眉之需,何至兵变一说。”
“若水果然深明大义,丁大哥未看错你。”丁寿喜笑颜开,没想再度扑了个空。
姜奭被训得一缩脖子,低声道:“能不怕么,这人可是当朝缇帅,听爹说前不久宁夏巡抚都被他拿进大狱,还不明不白死在了里面……”
“不一样。”戴若水纤指一点,金牌倏地收回袖中,让丁二扑了个空。
丁寿而今郁闷得很,本以为这丫头随了自己一路,怎么也有点‘落花有意随流水’的情思在,今日不期而遇,他再盘算一下几次会面的地点,太白山、宁夏镇城、绥德州,合着小丫头顺着边道回家探亲呢。
姜汉点头,“与其说是帮人忙,其实也是帮自己。”
“不能。”戴若水语笑嫣然,露出两排森森贝齿。
看他这畏手畏脚的模样,戴若水心中便觉有气,“看什么!你都长这么大了,还是小时候的老鼠胆子?”
洋洋盈耳,娓娓动听,丁寿只觉这声音耳熟得不行,再看门外进来一名美艳少女,白衣碧笛,茕茕孑立,美目轻轻流转,已将屋内众人看个明白。
“小姜呀,许久未见,你的功夫进展如何了,让姐姐来考校一番如何?”戴若水一双美目笑成了两道弯月。
少女嫣然一笑,顾盼生姿。
姜奭从一株花树后绕了出来,踮脚向丁寿离去的方向望了又望,直到确认人走远了,才似乎松了口气。
“是寻我还是要回你这劳什子?”戴若水嘻嘻笑道。
“你呀,是在绥德呆的久了,
“看在百姓们面上,金牌可以给你。”白玉凝脂般的手掌重新将金牌托起。
熟知这位小姑奶奶脾气的姜奭心中猛地一突,不禁悄悄挪步,可惜还是没逃脱戴若水的眼睛。
“你不知那小子有多可恶,如果不要挟点好处,我实
丁寿心里这个窝火啊,既然还是没办法,那拉着二爷扯什么臭氧层子,当爷很闲么,立即拍案而起,连招呼都懒得再打,直接撒腿走人。
“戴兄所言也是实情,陈总镇确是严令延绥堡寨边军不可擅动,军法森严,我等实不敢违令出兵。”姜汉两手一摊,一脸无奈。
“这话怎么说?”戴钦奇道。
助平乱?”又萌生几分希望的丁寿不觉身子前探,一脸希冀,管你是参将还是副总兵,对二爷来说,派兵遣将才是真的,其他的都是扯淡。
戴府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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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样。”御赐金牌在葱管般的纤细嫩指间来回跳动,看得丁寿眼热心急,忍不住抬手去抢。
就当丁寿再度准备走出门去,忽听廊庑间传来女子清脆嗓音。
“延绥地狭民困,粮草皆需关中支应转运,延安府一乱,后续军资接济不上,怕是几万兵马不战自乱,你我便等着被朝廷问罪吧。”姜汉喟然一叹,粗豪的面容上愁容挥之不去。
“怎么,不要?”戴若水瞪圆了一双杏眼。
“爹,您找我?谁来了?”
此间主人戴钦紧锁浓眉,沉声道:“依你所说,我们定要帮他这个忙了?”
“没脑子的小淫贼。”戴若水樱唇微扁,拍怕手掌,“出来吧,鬼鬼祟祟的。”
“我能说不么?”姜奭怯怯问道。
“要,要,要!”丁寿忙不迭连声点头,生怕这丫头变卦,一溜烟儿跑出了花园。
幸福来得太容易,丁寿一时没反应过来,握着犹带少女淡淡体香的御赐金牌,不敢相信道:“这便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