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部的疼痛感满溢扩散，让我忍不住闭眼咬牙缓解了一下。我睁开眼，看着眼前火冒三丈的郑国雄，倒是表现出和他完全相反的情绪，我愉悦、轻笑，且游刃有余，「呵呵……警察都可以这样毫无理由地说杀人就杀人，那还有什麽资格说茧人是杀人犯？」
「当然阿！」李有珍回答得很快，说得没有任何的犹豫。
又是在人行道的树荫下，这里，是我和郑国雄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一样的微风，吹着叶子沙沙作响，一样空无一人的走道，只有我们两个对峙，但不一样的是，我们都摘下了面具，不需要假装了。
後来发生的几起虫茧案几乎都找不到共通点，犯案的范围越来越大，被列为「茧人」的嫌疑人也越来越多，复杂的关系简直就是把整个案子打上了一个si结，连个可以下手拆解的地方都没有。
郑国雄说得激烈，说得咬牙切齿，「我杀了你是为民除害！是理所当然！这就是最有力的理由！像你这种杀人犯，根本就不值得同情，让你活着，只会让更多人受害！」
「生气？早就知道他们会这样了，我才懒得跟他们生气呢！」李有珍虽然这麽说，但她很显然地还是不太高兴。
「什麽？」我歪着头，不太理解李有珍的问题。
「还能是为什麽，不就是你的预告犯案吗？」郑国雄贴近我的脸，一双眼睛瞪得很大很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预告犯案是想要g嘛，你挑衅警方、藐视警方，想要当个有本事、一夕成名的杀人犯，在历史上留下名字是吗？我告诉你，你的名字我一定会留下的，不过是留在我的罪犯档案上，而且罪名、罪刑，一样都不会少，我一定会让你受到法律的制裁！」
这个就算用力扯也扯不开的si结，把媒t和大众ga0得人心惶惶，就连应该是最了解案情的警察，也因为混淆了侦办的方向，发生了内部的争执，几度让案子陷入胶着甚至是停摆的状态。
餐厅里充斥着不屑的鼻息和哼声，还有一些零散的取笑声，李有珍多少也知道这样的言论不会被接受，所以也只是耸耸肩、瘪着嘴，翻了几个厌烦的白眼之後，又坐回到我对面的位子上。
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呢？对於李有珍总是会挡在我面前、替我出头的事，我似乎已经非常确信了，这就像是一件稀松平常，能让我完全放心的事，理所当然得不需要去怀疑。
不过胶着停摆的案情，好像让郑国雄得到了喘息和脱身的机会，要不然，他现在也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恶狠狠地怒视着我了，「看来你的共犯不只有一个阿！他们在哪里？你最好赶快叫他们停手，否则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我摇头，否认他的说法，「我不知道。」
我拉长了唇，微微一笑，「大叔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茧人的事吗？那个时候我说，如果你不能理解茧人，那麽虫茧案也不可能会结束的。所以呢？在那之後，你有好好想过这个问题了吗？有找到茧人为什麽是茧人，知道虫茧案为什麽不可能会结束了吗？」
我双手一个用力，推开了郑国雄，接着换我往前走了几步，贴近他，y沉冷漠地说：「大叔，你一直把我当成茧人，在我的身上纠结，其实是一个很严重的错误，你知道吗？让我来告诉你吧，到底什麽是茧人。茧人，是一种代号，他不是代表着某个人，而是代表着某种人。
李有珍随意瞥了餐厅里的人几眼，不满地说：「哼！他们都可以对你说出那麽不客气的话，我为什麽不行？而且他们对自己的言论负不起责任是他们的事，我负得起，也一定会负责！我才不想要变成什麽这年头讲话都不用负责任的那种人！」李有珍态度一转，面露担忧地看着我，「反倒是你，真的没有关系吗？」
我抿着唇，表情还是有点僵y，「他们这样嘲笑你，你不生气吗？」
相，凶手还没有被确定之前，无论是谁，都不能说田以翔就是茧人。所以，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那些没有根据、莫名其妙的话了，可以吗？」
因为这样，我的心情不但是平静得不像话，甚至还有些得意，我不在意刚刚发生的那些事，说不定我还有一种置身事外的心态，说的好像是别人的事一样，「既然早就知道他们会这样，那你g嘛还要替我说那些话？」
「他们说的人不是我，但我光是听着，感觉就很差了，何况他们说的人是你，你的心情一定很不好，不过……」李有珍在原本苦恼的脸上，再次挂上了明朗的笑，「如果你真的觉得很难受的话，那就跟我说吧！把难过的事情都说出来，心里的负担就会小一点，整个人也会轻松很多喔！」
「你知道在这个
我只要能得到李有珍的信任就够了，其它的，我才不管。
郑国雄气得抓住我，用力地将我整个人推撞到一旁的围墙上，「你不知道？事情都闹成这样了，你还要跟我装不知道吗？不要再跟我耍嘴皮子了，不然我就杀了你，现在就杀了你！」
我其实一点都不难受，但我还是稍稍扬起了嘴角，表现出释怀的样子，「我没关系，反正你会相信我，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