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着担子,徒步走着山路,那担子里头装满了山下村民们供奉给斋yan寺的菜,对身子骨弱的阿财来说算是十分有份量。阿财一步一步地踏着往回斋yan寺的石阶,腿脚微微地颤抖着,每踏一步都使出浑身的力气。
阿财心想,为什麽是这样的结果,就在这边挑水扛菜洗米,难道自己一辈子注定不能铲j除恶作个人人称道的大侠吗?心里越是这麽想,脸se就越难看,额头上的汗水却不会因此少落几滴。好不容易扛到了阶梯最上层,便在寺门前往前重重趴倒而下。
就当阿财无力站起,脸颊几乎要贴到地面摔个鼻青脸肿之时,手臂上有一gu力量突然将其向後拉起,只见一名俊美的白衣少年拉着他瘦弱的手臂,彷佛有一gu极深厚而不霸道的柔劲使其身子飘离地面,盘旋而起。最後将其稳稳地立於面前。
阿财见那俊美少年虽微笑着,但总像是有种忧郁之se浮在无害的笑容上,澄净的眼神似乎不用言语就能探出内心最深处的思维。
俊美的少年只字不语,笑将阿财一身的灰尘给拍散。然後指了指阿财,又点了点斋yan寺门点了点头,脸上表情充满疑惑与询问之意。
「我……?斋yan寺……?哦!对呀!我是这儿的僧人。」阿财道,并在心里暗自臆测着:
「这富贵人家的少爷没事来这和尚庙g什麽?不会这麽想不开来出家吧?看他总是面挂笑容的样子也不像,瞧他腰上还挂着酒葫芦呢!不过他老在那b来b去,指指点点地,这长相如此俊俏的公子哥该不会是哑吧来着?」
雅白公子彷佛看穿其心思,黯淡的眼神稍纵即逝并没让人见着。他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便从腰际上拿出了块令牌,以及一封信笺。令牌上刻着一面威武的狮头,信笺上书写着「乘悲方丈」四字。阿财将令牌与信接过後,雅白公子凝指凌空对着地上的泥沙稍微点划几下,地上便出现了两行字。
「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阿财皱着眉头,没读过什麽书的他勉强地念道,却不甚明白其中之意。雅白公子嘴角轻扬,澄澈的双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线,拍了拍阿财的肩膀,用力地点了一下头,阿财一个不留神,那眼前的俊美少年就这样突然消失了,彷佛方才发生的便是一场梦一样。
但阿财见地上泥沙彷佛被利刃给切出工整俐落的两行字,手中的令牌还稍微留着那少年的t温,原来自己并非白日作梦,也不是遇到鬼了,现在才想起那凌空一点的功夫,看上去b玄净的燃灯指来得更高深jg妙的感觉。
他不再做多想,便挑起菜担往寺内便走,一边挑着担子,突然心里一gu想法涌上:
「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嗯……水银倒在地上,很快地渗入土里的意思?跟我有什麽关系呀?无孔不入、无孔不入……」
「莲生。」乘悲方丈突然在不远的花圃前,对着阿财招着手微笑道。
「阿、阿、阿……阿弥陀佛!」阿财不大习惯地说着佛家用语,急忙地奔向方丈,合掌道:「莲生见过方丈。」
「莲生。」乘悲方丈颇有意味地看着阿财道:「你在做什麽?」
阿财不假思索地说:「阿弥陀佛,正挑菜担呢。」
乘悲若有似无地露出了一点微笑:「你的功夫学得怎样了?」
「回方丈,莲生方学了罗汉刀法和托钵拳两门功夫,还未熟稔。」
乘悲回道:「你是否修习过其他门派的武学?」
「回方丈,莲生未曾习武。」阿财深怕寺里的和尚们发现柴房那贼秃,好歹怎麽说也算是个传功师父,即使是个杀生恶僧,也不能由他被老和尚们给打si。
「阿弥陀佛。」乘悲笑了笑:「你为何习武?」
「我想当大侠,铲j除恶,把坏人们都给打si!」阿财像是按下了按钮般不加以思考便回答道,说完才发现自己在佛门清净之地口出如此杀x深重的话,赶紧双手合掌念道:「阿弥陀佛。」
「呵呵呵--」乘悲方丈由衷地笑了几声:「你现在隶属伙房,没时间练功,是也不是?」
「是。」
「错了。」乘悲方丈的眼神不若平时的庄重严肃,彷佛在引导着阿财,便接着说:「你认为武功有高下强弱之分,是也不是?」
阿财仔细地想了想,便有些不确定地回答:「……是。」
乘悲摇了摇头,接着问:「你认为功夫必要有人相传相授,才能习成,是也不是?」
这次阿财经过了一番思考,笃定地答道:「不是。」
乘悲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阿财说:
「你现处伙房,并非不能练功。难道只有在院里才可以算是练功吗?本门绝技回鸣拳便是一名僧人在洒扫庭院之时所领悟出来的拳意。」
阿财皱着眉头,似乎开始理解了什麽。乘悲见他没有回答,便接着说下去:「功夫的重点,并非在於传授,而是在於领悟。便如佛法一般,纵使读遍藏经阁千千万万的经典,不明其中奥义仍是徒然。」
乘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