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才是。
就在这个时候,戴安娜爬了过来,她一把抱起了不停地挣扎着的他,双手因为用力,被纱布包裹着的手臂再一次被鲜血渗透,她却仿佛察觉不到一般,只是sisi地搂住他不停颤抖的躯t,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同样的话语。
「没事的,一定没事的,阿刃,你一定没事的、没事的……」
这种行为没有意义,这种言语没有力量。
他的症状是源於过度窥看「源」,导致自己过於「深入内部」,那庞杂的、巨大的、非人所可接受的事物叫只是凡人之躯的他与自己身t的契合错开了,被纠缠在「内部」,而无法浮出。
身t与「自己」不再契合,可是错位的连结却还是将那种「窥见内部」的影响传递到了他的躯t之上。
可是,她的坚持却有意义。
陆简刃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与痛楚如cha0水一般渐渐消退,在她的怀里,他终於安静了下来。
他的身t还如同侵泡在水底与自己的意识隔着一层水面。
而意识本身则遮盖着一层蒙蔽四野的雾气。
十分遥远,并且虚弱。
仿佛整个世界不过是从万花筒里看见的别处的光怪陆离。
但是,那份温暖的怀抱、那gu柑橘味道的香味,以及她的目光和呼唤,她们的存在,叫他觉得十分宁静。
「已经够了……」
那份仿佛近在咫尺,却又有着明确界限,不论如何都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却确实存在的隔离壁的态度,明明触手可及,却遥不可及。已经够了,已经无法再忍受了。
「为什麽啊,我到底做错了什麽啊。」
不是已经肯定了我的做法了吗?不是已经保证过我的做法没有错误吗?自己做的事情到底哪里有错?不能理解,无法阐明。
「我只是、只是想要保护你们,因为你们是我重要的人啊。」
「让我保护你们吧……」
他的声音因为虚弱变地十分轻微、低弱,最後归於无声,他的身t彻底松弛了下去,意识也深陷於「内部。」来不及听见她们的答案,便彻底失去了意识,但是,对於他来说,已经足够了,将自己所有的一切吐露出来,光是这份行为便叫他觉得放松了。
一切归於了宁静。
……
独白
错误吗?
不,当然,他的行为当然不是错误啊。
他一直以来都在帮助别人,这种行为怎麽可能是错误呢,他没有错,绝对没有错。
y要说的话,他的行为只能说有些叫人觉得有些偏激的热心肠和多管闲事。
可是,这与错误丝毫沾不上边,只能说是有些缺陷。
就好像他这个人,他十分轻浮,懒散,看待事物总是有些消极,细数下来,他有很多毛病,叫人觉得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可是,他也有优点,可以巨大的,可以叫人姑且忽略他的这些缺陷。
他总是如同感同身受一般,感受别人的痛苦,全力以赴的帮助着别人。
「没有错啊,你什麽都没有做错。」
曾经能够这样坦然地如此对他保证的话语已经说不出口了。
他没有错,错的是我。
是呢,他总是嘲笑我说总是太过於较真刻板了,可是我并没有那麽正确啊,十分的软弱。哪怕他不想承认,我也十分明白这一点。
是我在生气,是我在犯错,这一切都不应该迁怒於他的。我知道这是不对的,这是不应该的。
可是没有办法啊,不论如何我都无法叫自己收手,停止。偏执一般地想要这样继续下去,哪怕这叫我觉得痛苦,难过。
我知道他没有错误,嗯,他没错。可是,我不想,我已经再也不想看到他那副模样了。
哪怕是错的也好。
但是,他为什麽要说这种话啊,听了这种话的话,我不是已经没有再坚持下去了不是吗。
……
独白
真是笨蛋。
为什麽就不能更加顾忌自己的身t呢,为什麽就不能更加ai惜自己呢?
自己的身t都已经那麽破破烂烂了,真还能说出这种话呢。
这样的话,真不知道谁保护谁呢。
不,一直以来确实都是在他在保护我们呢。
嗯,没错呢。
在喧嚣热闹的学园祭、在高处略寒的叶家宅邸、在深绿繁厚的森林里,一次次的,一直以来他都在保护我们呢。
明明全部都是与他无关的、别人的事情,他却总是煞费苦心,拼尽自己的全力,苦苦思索,然後,采取行动。
他总是说我太过於好心善良,又十分温柔。听着叫人觉得有些害羞。
可是,这只是表像而已。
这种温柔也只是自私而已,我的温柔只是希望「不要别人影响到我」,只是如此。
就好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