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崇义堂,崇义堂两侧各栽一排树,午后日光被枝叶剪碎掉落在地上,姜慈见堂内无人,大着胆子走进去瞧瞧。
她跟着曾修明在崇义堂读过一日书。
那是姜慈人生中能一口气说上一个时辰的大道理也不歇息的尉迟肃,在家中是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说不过,说多了还要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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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早在半年前,素秋便让姜慈放出g0ng去,如今偌大个寿康g0ng,真正陪着她从姜家来的只剩下一个青莺。
青莺跟在素秋身边几年也算练出来了,如今ai说闹的习惯也没了,只在私底下会与姜慈提那么一两句罢了。
姜慈是个受不住热的,这会儿懒懒地倚在美人榻上,支着头把玩一把扇子。
三年前的二月初一得的。
思及这几年从阿爹、阿兄或严儿嘴里听到的关于他的一些事,姜慈想了想,晃晃脑袋。
多想无益。
却没想到越不去想,就越记得清楚。
等她回过神来时,食指已在纸扇上头写完了尉迟两个字。
姜慈想了想,把最后一个肃字也虚虚画完,合起扇子不再看。
青莺如今x子稳重不少,少有走得这样急的时候,姜慈才闭眼不久就让她这急促的脚步声吵醒:“怎得这样急?”
青莺放缓了步子,凑近她些许,低声道:“太妃,外头左相求见。”
她自然知道是谁。
姜慈直起身子来,思忖片刻后道:“说我歇下了,不见。”
青莺闻言看了一眼姜慈,很快低头:“是,奴这就去回话。”
姜慈眼见青莺身影消失,将那扇子收入怀中,回了寝殿,支起窗来看着外头。
日头正好。
为什么不见?为什么要见。
见了说些什么?没甚么值得说的。
姜慈手撑在香案上头,眼睛让日光刺得发酸,受不住了便要去拉上窗遮yan。
“姜慈。”
窗子还向外支着,日光却叫人影遮住了。
“你又骗我。”
窗外正是尉迟肃。
姜慈看着他,突然想起来几年前那一遭。
尉迟肃当时爬的,就是这扇窗罢。
那会儿还穿得紫袍呢,如今已是一身红了。
姜慈眼睛叫风吹得有些g,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尉迟…”
“大人请回罢。”
尉迟肃脸都黑了。
好个姜慈。
尉迟哥哥:我是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姜慈:不听不听狗贼念经。
尉迟肃不是没想过姜慈要怨他气他恼他的。
毕竟再软的x子也不是泥捏的人儿。
但在他的设想里,该是泪眼盈盈相望两不语,而不是一朝回了初初见她那会,连门也不让进了,窗都得靠自己爬。
哦。
还不让爬呢。
尉迟肃捏上她关窗的手,也没敢使劲,将她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后,一声叹息:“再怕热也得吃东西,总不能年年入了夏都瘦成这样。”
“腿儿屈起来些,莫伤着你。”
尉迟肃手撑在窗边,极潇洒地翻进殿内,拂一拂并不存在的灰尘后,坐在姜慈身侧。
姜慈暗暗捏了自己小腿一把:叫你乱动,屈个甚么!
尉迟肃自然瞧见了她这小动作,灿然道:“气了捏我便是,且说一说,怎么又骗我?”
姜慈自动略过了后半句话:“我没气。”
尉迟肃点头:“那为甚么不见我?”
姜慈微垂着眸,神se淡淡:“除夕才见过,大人忘了。”
尉迟肃顿住,心道她头上两个发旋原是在这儿等着呢!
嘴角却是噙了笑:“记着呢,今年只你阿兄得了块玉,我的新年礼还欠着呢。”
姜慈也看向他,微张着唇,好一会儿才道:“你这又是何必。”
叫人瞧见了又能得什么好了。
尉迟肃叹一口气,将她拉入怀中,抵着她额头道:“满满想我怎么做?”
“你想我做甚么,告诉我。”
尉迟肃深知,姜慈这样绵软的x子不b一b是不成的。
“想我离你远些,早些娶妻生子?”
“满满对我狠心便罢了,对自己也这般狠么?”
察觉出怀中人的僵y,尉迟肃再下一剂猛药:“陛下尚且年幼,这接见外命妇的事可是要你做的。”
“你若真想这样…”
尉迟肃在她唇瓣一咬,笑笑:“我就说说,姜慈,你想得美。”
姜慈眼中那点子水光也不见了,气得踢他一脚:“读书人!”
后头的话便骂不下去了。
此情此景,真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