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任他施为。
有点热。
你把脸埋进他的胸口。黑鸣的胸口没什么肉,不软,只一粒硬乎乎的乳尖地抵在你唇角边,然后被你赌气似的用力咬成薄薄一小点。
他止不住似的轻颤,随后比他体温更热的手心搭在你脸上,用力揉了好几下,“那……需要我帮你杀了他吗?”
你没有说话,只是又咬一口。
所留的这小小的余地,你要看完真相再决定。
收到师兄醒来的消息时,你正躲在后山瀑布的深水处纳凉,小睡了一日。
想着接下来还要等两日,你磨蹭好一会,才不大情愿地冒出水面,回到居所。
屋内一片狼藉,除了存放你衣物的方角柜还算完好,其它摆设家私都七零八碎,歪倒在地。
然而,即使破坏至此,激战中两名罪魁祸首也依旧无停手迹象。
师兄遭灵链束着,活动范围有限,加之龙族本身对言灵一类咒法的抗性就强,精神攻击对黑鸣几乎无效。于是,他直接拔了你挂在墙上的装饰刀应战。
你绕开他们,收起歪倒一旁的方角柜,随后,甚至有闲心从储物空间里扯出一套桌椅,慢悠悠坐下来,欣赏他们打架,嗯,还小酌了一杯。
黑鸣这几年醉心医术,修为进益几近于无,现下虽占尽优势,但不过平分秋色,一时间难分胜负。
你要不再回去泡会水?
“名秋。”见你要走,黑鸣不再与他缠斗,而是脱身战局,抱着你的腰,然后,顺走你手里的酒。
“好喝吗?”
他舌尖试探性地点点了酒水,“这个不错。”然后就像只温顺猫咪一样,他在你面前,一点一点饮尽你杯中的酒水。
你摸摸他脸颊,“我感觉这个场景很眼熟,你说呢?”
嘴里里藏了一口酒的他脸抽搐一瞬,捂着嘴低咳几声,急忙解释道,“是他先乱跑的,我才没要和他打。”
“而且,”你掰开他一直流血的双手,“腰封都脏了,你得赔我。”
你的玄色腰封不多,今日穿的这条,被他的血液浸透,晕开一大片淡白色。
“当然。”他也不恼,而是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又喝起你的酒来。
“要影虫一族送你的那条。”
黑鸣去各界寻医求道途中,为锻炼医术,向来不吝救治,因此收到过诸多谢礼。
其中最让你眼热的,是一条由影虫所吐之丝织成的腰封,轻若无物,刀兵难破,最重要的是,遇水不沾,轻易不会沾染上敌人乱溅的血液。
“好。”他满口答应。
你心情大好地吻了一下他的唇角,才转头看向在角落里跪着的师兄。
一早缠在他腰间的灵链已经不见踪影,现在挂在他手腕上的那条,估计是黑鸣刚刚新缚上去的。
你走到师兄跟前,替他扎紧手腕上已有些松动的灵链,“这么着急走吗?”
师兄无暇顾及你的问题。
他一手撑地,一手掩面,相当狼狈地按压着贯穿左脸面颊的一道刀伤。
黑鸣用的短刀是你一时兴起铸的,当时特意挑了上好的玄铁铸造,想着给他做生辰礼,奈何手艺有限,虽说刀型流畅,硬度尚可,但开刃处略有磨损,长久下来卷刃明显,怎么说也不算一把好刀,但黑鸣不大介意,一直随身带着。
方才近身搏斗时,他见你欲离开,当即一刀划过师兄脸侧,留下这道皮肉开绽,深可见骨的恐怖血口后,才得以顺利脱身。
总之,等师兄好不容易止完血,抬起脸来时,你已经蹲在旁边喝光一壶的酒了。
“为什么锁着我?”他的眼睛浸在血里久了,半干的血粘连其上,将眼睫凝成湿漉的一簇簇块状物。
“事情还没弄清楚,你不能走。”
“你现在问吧。”他侧过身,只留完好的右半张脸对着你。
你耸耸肩,“入魂就好。”
“……”
他刺入过两支灵钉的右眼显然还未好全,此时骤然碰了血,刺激地不行,眼睛眨个不停,简直就像一只被抓着身体,只能靠两扇薄薄翅膀不断挣扎的可怜蝴蝶一样。
你托着脸颊,望着挂着墙上孤零零的刀鞘,“你答不答应,我的决定都不会有所改变。”
若师兄点头答应,乖乖配合,那便是心里没鬼,皆大欢喜。
现下他态度躲闪,一言不发,对你来说,也不过是听不见其心声,并不影响你翻阅他记忆,结果,其实大差不差。
忽然,数声指骨相扣的闷响在你耳边响起,你手中的灵链一松,一低头,灵链另一端已然坠地,原来师兄不惜自断手骨也要逃离你的束缚。
你揉揉眉心,笑了,“你当真觉得自己逃得了吗?”
龙寿命漫长,黑鸣外出寻求医道的时光可谓非常,特别漫长难熬。
闲得无聊的你,早就在他居所埋了层层法阵。心念微动间,向外逃窜的祁于便如同一条落网之鱼,被强制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