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了你的注意。彼时是夜,雾罩山头,朦朦胧胧中,数道璀璨金光骤然炸裂,异常刺眼。
你当即隐匿身形,屏息以待。术法相击的光芒维持不过数息,便消散殆尽。
很显然,前方的草地上有一伙人打了起来,而且已经分出了胜负。
你不欲卷入他人纷争,决定静待时机,绕路而行。
夜深雾重,伸手难见五指,你盘腿坐在一棵大树下,懒洋洋地听声辨位,等到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渐远,你才慢悠悠地站起身,继续前进。
穿过被术法波及而光秃了的草地时,你听到了一声极其微弱的猫叫。
喵。
你不确定地揉了揉耳朵,四下张望,但不出所料,什么都没看到。
紧接着,你又听到一声猫叫。
在左前方。
一块矮矮的石头后面,趴着一只奄奄一息的猫,体型很小,大概只有你一个巴掌那么大。
你蹲在地上,用随身携带的玉扇轻轻地戳了戳它,如愿以偿地听它又喵了一声。
恩,就是这个声音。
你尝试和它交流,效果不大,它仅有的回应也只是单纯的喵喵叫。
如果它是刚刚那群人的目标。
如果它是拼尽全力躲过了一群人的联合绞杀,现在体力不支陷入昏迷,不受控地喵喵叫,你就不想管。
他人的困苦仇怨与你何干?
可如果它只是一只被波及的,尚未开灵智的的野猫呢?
你挠着头思索片刻,最后用一块手帕把它捞了起来,一起带下了山。
天微微亮时,你找了个隐蔽的山洞,小心翼翼地把它平放在地上。
一掀开手帕,你就看到一双半睁的青绿色竖瞳。
"滚。"它强撑伤体,微微弓起背部,摆出一个进攻的姿势。
听到它这么清晰的一个滚字,你没生气,反而有些庆幸地松了一口气。
至少是开了灵智的。
你问,"为什么会受伤?"
像是被激怒了,它沾满灰尘和血液的猫毛竖起,整只猫膨胀了一小圈。
"滚!"
它哈你的时候,露出了断了一小截的猫舌,天光正亮,刚好可以看清创口上隐约残留着的淡红色,恩,好像还在流血。
你皱皱眉,耐下心地又问了一遍,它还是一副抵死不从,龇牙咧嘴的凶样,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是伤到脑子了吗?
可恶,偏偏又有点可怜。
这就是猫吗?
此情此景,你不打算再和它多作交流了,直接一个治愈术打过去。
淡淡的白光笼罩着它,然后,你听到一声低低的哀叫。
被治愈术扫过的伤口不仅没愈合,反而开始重新发肿,渗血。
你有些目瞪口呆。
凭借白龙一族天生的种族优势,你体魄强健,外鳞坚硬,不惧刀剑,加上你脾气温和,不爱与人冲突,更何谈受伤的机会。
就算受伤了,也是舔舔就好,根本用不着治愈术,所以,你会的治愈术都是最基本的,绝对,不可能出错的那一类。
绝对,不可能……
小猫僵直地倒在手帕上,双眼紧闭,呼吸渐缓,完全没了意识。
你用玉扇戳了戳它,结果连喵喵叫也没了,好像,真的惹祸了。
你不敢再对它施法,转而寻求最原始的方法。你朝它的尾巴尖的伤口上,试探性地滴了一滴血,不幸中的万幸,伤口开始有愈合的迹象。
你心有余悸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捏着它的嘴,接你手上流出的血。
手上的刀痕又多了一道,你不悦地撇撇嘴,勉强替它稳住了伤势。
靠坐在山洞的一角,你慢条斯理地边舔小臂上被割开的皮肉,边观察小猫。
捏着它脸的时候,你们凑的很近,可以闻到它身上浓重血污的味道,现在还萦绕在你的鼻尖,久久不散。
还有一种很熟悉的淡淡甜香。
你揉了揉鼻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这个味道,怎么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突然,你注意到,沾满血污和尘土的猫毛里,有东西在动。定睛一看,猫毛里四散的细小黑点纷纷聚成一团,兀自气化。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你恍然大悟,这不就是黑鸣以前拿来折腾你的那个药虫吗?
它们遇血即散,没别的用途,就千里寻踪,特别,特别管用。
你每次斗殴受伤都被他抓包。
所以,很大概率,这只猫不是被波及的,而是那群人的目标。
你很烦,见它因情热而下意识踩奶的动作,更烦了。
你赶着去北岭,这个山洞只是随意找的一个落脚点,并不隐蔽。
如果你把它放在这,最坏的结果,等那群人反应过来,发现死亡目标移动,继而找上这个山洞,逮住这只毫无反抗能力的,带着你气味的臭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