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才扬起嘴角，眼里却有阴鸷一闪而过：“死了吗？”
小姑娘好像跟他认识。”
接着，萧晨星感觉到他把一个什么东西塞进了自己手里。
萧晨星觉得他这话没什么可信度。
但睡得并不是很好。
“嗯。”
他跟了唐衍十年，深知这个男人是个怎样的人，是商场上声名赫赫、从无败绩的杀将。
造型独特，做工更是顶级的精致，一看就价格不菲。
她伸出手，一点点试探着握住他的手臂，“……小叔叔？”
唐衍看着她小心翼翼像只小猫似的样子，莫名觉得有些可爱。
可她今天的反应分明不对劲，她一个外人也不好多问人家的私事，又担心会不会发生别的，思来想去也只能把这件事告诉她的监护人了。
两个国家之间有时差，青城的夜晚是他那边的白天，那时他正在开一场很重要的会议，事关公司存亡，无法分神。
特助聂杨坐在前排副驾驶，等他打完电话，才犹犹豫豫地开口：“唐总，我刚才看到国外的新闻，亿瀚集团的总裁……跳楼了。”
他处于神经紧绷状态，没法抽出精力来跟她细讲，所以匆匆挂了。
萧晨星靠在他怀里，也学着他的动作，摸了摸他的脸。
然后她就再也看不见妈妈了。
唐衍将项链取出来给她戴上，“不贵。”
可惜，但凡是个有同情心的人都会觉得可惜，然而唐衍并不是个有同情心的人。
萧晨星摸了摸项链中间的宝石吊坠，
这就是她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的原因。
所以一切结束后立马赶了回来，到现在已经整整两天两夜没合过眼。
里面是条铂金项链，项链中间的吊坠镶嵌了一颗宝蓝色的钻石，被阳光一照，就像是波光粼粼的海面。
她陡然睁开眼睛，整个人从噩梦中惊醒。
“拍卖会上看到的，觉得好看，就买下来了。”
唐衍回来了。
以他做空了亿瀚集团所获取的利益来说，确实不贵。
聂杨听着他轻飘飘的话，头皮有些发麻。
他经历过亲人相继离世、陷入过集团夺权内乱，这个人的心早已经与常人不同了，他看得开也够冷血，何况商场上的规则本就是成王败寇，怨不得谁。
她梦到了自己小时候，梦到了妈妈带她去海边玩，她正玩得开心，梦境却突然一转，一架飞机从三万英尺的高空直直坠落。
男人抱紧她，摸了摸她没什么血色的小脸。
她自己是穷，可他不穷啊，他们眼中的“贵”与“不贵”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真的不贵，”唐衍没告诉她具体数，也确实怕那八位数的成交价吓到她，“给你买来戴着玩儿的。”
“真的不贵吗？多少钱啊。”
要不过去就过去了，本就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萧晨星也没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据说被送到医院急救了，但楼层很高，生还的几率不大。”
唐衍一边说，一边将盒子打开。
“这是什么？”
“这个……”萧晨星从小到大，在花钱这方面上手脚还真没大过，所以第一反应不是感叹于项链的精美，而是另一个比较现实的问题：“应该很贵吧？”
萧晨星乍看到他时还以为自己从噩梦中醒来又陷入了另一个梦境，直到听到他出声说话，才意识到这不是梦。
挂断通话后，他将手机在掌心内掂了掂，阴沉的眸子扫向车窗外。
“啧，”他摇摇头，叹息道：“自杀的方式那么多，他偏偏选这种最不体面的，从楼上跳下来摔得身体支离破碎的，死相多难看啊。”
天阴了，阳光照不透云层，真好。
唐衍没理她。
几天前，萧晨星打来的那个电话他接得很是失败。
抬一抬眼皮，看到了那张十日未见，满是疲惫感的脸。
后来想想，才觉得以萧晨星那个玻璃心的性子肯定委屈得要命。
萧晨星回家后睡了个午觉。
他抱着萧晨星，看着她脸上被压出来的睡痕，温声问：“做噩梦了？”
“好，”唐衍闭了闭眼，平和的语气下细听渗出些微杀意，“我会去查的。”
唐衍的抗压能力其实不差，可再好也只是具肉体凡胎，如此高强度的工作结束后，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不可能一点都不累。
萧晨星开始头痛，觉得喘不过气，窒息的念头刚刚涌上脑海，却突然被人拦腰抱进了怀里。
她一怔，眼睛睁大，看到掌心中是一个绒布盒子。
“小叔叔，”她没睡好，上眼皮和下眼皮此时正在打架，“你好像瘦了。”
亿瀚集团百年心血朝夕间毁于一旦，可惜吗？
唐衍听完他的话，没什么特别明显的反应。